按照沈陛的思考,王月茹卻是整個案件中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案發人,和她同床共眠的丈夫在半夜慘遭不測,這個枕邊人應該是知道信息最多的一個,但是,金探長竟然沒有將她列入被審名單,這讓沈陛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
“這是老太君的意思,希望我們遲些向二姨奶奶問話,我雖然是執行公事,可是也不能不給老太君個麵子,如果你想向她詢問些事,還是遲一些為好。”
這是金探長的解釋,不過,這卻讓沈陛更加奇怪了。
“金探,二姨奶奶是不是還有其他身份?”
金探是沈陛對金探長的稱呼,金探長比沈陛大十來歲,可是二人卻是兄弟關係,沈陛既不想喚他的名字,顯得沒有禮貌,也不願叫他金探長,生疏的很,索性就叫他金探,聽起來有點像金壇,朗朗上口,沈陛是越叫越順口,可金探長倒是對此頗有微詞,可是又奈何不了沈陛,隻任由他叫喚了。
“其他身份?···沒有啊,你怎麼說起這個了?”
金探長坐在沈陛旁邊,現在正值深夜,沈陛從蘇府出來就直接去金探長家了。隻見金探長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好奇的問沈陛。
“隻是奇怪,蘇老太太怎會向你提出那樣的要求。”沈陛手扶著額頭,墨玉的眼眸閃過一絲不解。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蘇老太太疼這個孫媳唄。自己的丈夫死在身邊,任哪個女人也接受不了這種打擊,哎······”金探長歎了口氣,搖搖頭道。
“不對,你說的是一個方麵,但是,我想事情沒這麼簡單。”沈陛端起茶杯小飲一口。
“不對?有何不對?”金探長放下玉扳指,“難道還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不就是老太君心疼孫媳婦嗎?有啥不對的?”
沈陛放下茶杯,看向金探長,“今天所有與此案相關的人員我基本上都問了一遍,除了蘇老爺老太君大太太和四姨太太,還包括出遠門的二少爺蘇景軒這幾人沒有機會問話外,再來,就是這位剛過門的姨奶奶王月茹了。”
“那······也沒什麼奇怪的呀?”金探長摸摸胡子,一臉不解。
“金探,你可知今日除了蘇老爺等人,我還向蘇府的另外一位主子問話了,你猜是誰?”沈陛晶亮的眸子直視著金探長,金探長“嘶”了一聲,片刻後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因為沈陛在審問的時候
,他根本不在場,而是在大廳裏陪著蘇老爺子。
沈陛微微一笑,一絲趣味閃過眼底。
“大少奶奶,方舒芸。”
金探長聞言,皺了眉,可是緊接著卻倏地一下睜大了眼睛,幾欲張嘴,但卻不知道說些什麼,有點不相信的看著沈陛。
沈陛見他如此,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想必,你也猜到了兩三分。”
金探長急忙站起身子,來回走了幾步,“可是······這說不通呀?難道······有其他原因?”
其實,金探長和沈陛的想法一樣,都認為最有嫌疑的就是二姨奶奶王月茹,當時他還想和沈陛一起問一問這位二姨奶奶,可是老太君卻突然發話,他也不好拂了老太君的麵子,隻好叫沈陛過幾天再去。
現在想想,確實有點奇怪。
“老太君直言要我們不要過急審問王月茹,可是卻沒有提到大少奶奶,如果說是疼愛二姨奶奶,這也做的太明顯了。”沈陛說出了心裏的疑惑
“確實。”金探長點點頭,“大少奶奶三年前嫁入蘇府,娘家也是江浙一帶有名的商府,當時我還參加了那場婚宴,江南城裏熱鬧了整整三天,並不比昨天的婚禮差。而且這三年來,並沒有聽聞大少奶奶和蘇家不和的傳言,相反,蘇府上下對這位大少奶奶讚不絕口,我也見過幾次,確實是位賢淑溫婉的女子,老太君也非常疼她,可是今天······老太君怎麼會做出這種讓人匪夷的舉動呢?這分明就是袒護二姨奶奶?”
金探長言畢,站在原地發愁,而沈陛卻是笑了笑。
“要想知道其中原委,有何難處?明日去問問不就什麼都明了了。”
金探長轉身,誇張的說:“這種事······怎麼好意思問出口?那可是蘇府的家事!?”
沈陛不語,隻是微笑的看著金探長,金探長有些奇怪,“難道······你已經猜出**分了?”
沈陛站起身來,眼眸中流光溢彩,“我心裏已有想法,隻需去探探口風就可知曉是不是真的。”
“哈哈哈!”金探長拍拍手,“那太好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我可是好奇的緊啦。”
沈陛沒有回他,而是和金探長寒暄了幾句後就舉步回房了。
如果他的猜想沒錯,那麼蘇景華很有可能是被他人所害,而非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