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落到了他的劍上麵,他一定不舍得留下它吧!仿佛心有靈犀一般,他拿起他的劍,確切地說是他愛將留下的遺物吧,輕輕地撫摸著,仿佛害怕驚擾了劍主的亡靈。
終於,他緩緩地用劍在地上挖了個坑,連同他以前的舊衣盔甲,一起掩埋在這洞室之中……
外麵,似乎有山鷹鳴叫,我出得山洞,果然,一直盤旋的山鷹呼的一聲落到我的肩上,山鷹腿上縛著布條,畫著我們的聖樹,我認得是阿根圖的傳信,是叫我們去往聖樹那裏。
聖樹周圍是深不見底的深淵,我們去往那裏幹什麼?顧不上多想,我帶著他,坐上我的阿龍,往聖樹奔去……
走了約一半的路程,前麵路上有幾個瑪雅人迎麵而來,要躲藏幾乎已經來不及了,怎麼辦,瑪雅人互相之間幾乎都認識。
我連忙轉身,用眼神示意他趴下,我深吸了一口氣,向幾個瑪雅人迎麵而去。
他們是阿爸身邊的人,對我很友好,一邊熱情地問候我,眼睛卻狐疑地盯著我背後。
我對著他們嫵媚的笑道:“阿根圖不小心碰到了絲蘿,渾身過敏不舒服,不好意思見各位,我帶他回去休息。”
“哦……”他們恍然大悟的樣子,因為誰都知道,碰到絲蘿,渾身奇癢紅腫,就是解了毒,一時半會也恢複不了。
我長籲了一口氣,隻敢走那些難走的小徑,經過了兩個時辰的奔跑,終於遠遠地看到了我們的聖樹。
一棵巨大的木棉樹——正值花開時節,滿樹紅花燦爛,遠遠望去,如紅霞滿天,青翠的綠葉,翡翠般的點綴其中,山風徐來,花枝輕舞,抖落出漫天的花瓣……
這是我們瑪雅人的魂……每個瑪雅人的心中,都把這棵樹放在了無上的位置。
阿大正佇立在樹下等我們,他身材有些瘦小,衣服是我們瑪雅人的服飾,而頭發卻隻是簡單的在頭頂悺了一下。
看見我身旁的他,阿大沒有絲毫的異樣神色,隻是笑著對我說:“阿根圖托我帶些貨物出去,想不到是個大活人,正好可以幫幫我。”
這個小心眼,竟把他說成是貨物,可惡!
“他人呢?”我問阿大:
“他本來是要在這等你們的,可一會兒就回去了,說是要幫助你阿爸準備花祭的事情。”花祭是在每年木棉樹開花盛季的時候,把幾乎所有的木棉花瓣收集起來,然後撒到各處種植的田地裏,讓每一塊田地都感受到聖樹雨露的恩澤,來年的莊稼,才會長勢旺盛,獲得豐收。
“你們從哪裏出去?”我從一來到這裏就在糾結這個問題,太陽已經西斜,他們準備要摸黑走天山嗎?
“你們跟我來。”阿大帶著我和他走到懸崖邊上,我心裏有些發毛,懸崖下麵,白雲飄渺,如煙似霧,竟似望不到底一般,難道……阿大是要和他從這裏下去。
“這裏有一條小徑,我十年前走過,雖然難行,但勉強能走,這是最短的捷徑,而且下去之後,山勢險峻,匈奴人不易設防,雖說他易過容,但匈奴人極其狡詐,在這非常時刻,他們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出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