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跑嗎……”
“不跑了……”
“追過來怎麼辦……”
“管他呢……”
清風悠揚,流水潺潺,白雲簇擁,晴空萬裏,就是這樣詩情畫意人間仙境的地方卻躺了兩俱臭汗淋漓蓬頭垢麵的“屍體”。
一旁的慕蘇琅枕著石頭早已呼嚕震天響,沈闌君則半眯著眼睛迷迷糊糊大喘粗氣,想起慕蘇琅笨拙爬窗的那一幕,又想起剛才的極速狂奔,沈闌君不禁暗自好笑,暗想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竟然可以跑的這麼快!
她咧著嘴角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少頃,聽見沈闌君漸漸勻稱的呼吸,慕蘇琅身體微微一動,俊眸稍稍睜開一絲縫隙,悠悠抬手伸出兩指自腰間夾出一團紙包,手間施力,紙包在手中碎成粉末,再次出手,湊近沈闌君鼻尖晃了一晃,而後瞬間收回。
沈闌君皺了皺眉,抬手揉揉不舒服的鼻頭,嘟囔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冷峻的眸子,摻雜著唯有的一絲不忍,在慕蘇琅的臉上一閃而過,他站起身,盯著熟睡的沈闌君看了許久,腦海中思緒奔騰而過,終於,眸中的不忍占據了全眼,心還是不由自主的軟了。
他並非心軟之人,隻不過在麵對仇恨與常事之間,他的人性更傾向於與自己不相關之人。
“門主!”
宴子白的突然出現,慕蘇琅仿佛早已習慣,但看清他身後的鍾君子時,俊眉還是不悅的蹙了起來。
“此事豈是兒戲,你把他帶來作甚!”
“門主,你這樣,我心裏好難受啊,我一難受腦子就愛出毛病,腦子一出毛病,解藥的配方就忘了……”
鍾君子一直躲在宴子白身後扭扭捏捏的揉搓著衣角,生來紅潤的嘴唇此刻嘟起老高,說出的話居然大咧咧的正義滿存,而這正義的話聽在宴子白耳裏卻是變了一個味道。
“鍾君子,你敢威脅門主?”
“並沒有,我隻是實話實說!”
鍾君子的話一如既往的義正詞嚴,但宴子白知道,除了這天下第二製毒高手的優越感之外,還有慕蘇琅對他所製之毒的特別用意,片刻之後,他抿唇笑了一笑,用了他的威脅方法反威脅過去:“你要知道,若你忘了解藥的配方,門主自會換一個人來配,到時候為了保住秘密,肯定會殺你滅口!”
“但這毒是我製的,我的水平隻有赫連律殷能比,此刻毒下在他身上,你以為天下間還有第二個人能配出解藥嗎?”鍾君子不以為然,這世間,隻有赫連律殷是他最崇敬的,換一種說法便是同行之間的惺惺相惜。
“夠了。”
慕蘇琅一手背在身後,抬起另一隻手捏了捏被眼前之人吵的略微腫脹的眉骨,繼而開口道:“她知道我的名字,卻不知我的身份,等她醒來,胡亂編造一番即可,她本無辜,不該對此事有所牽扯,務必,保她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