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不到一秒,迅速而流利。
“小茯逸武功又長進了!”
聲音充滿磁性,隻是略顯嚴肅。
沈茯逸聽著熟悉的聲音,穿過薄霧來到那人麵前,定睛細看,身高八尺氣宇軒昂,一雙寒星之眼,兩彎如墨之眉,正是當今威武侯榮言。
“茯逸冒犯了侯爺,請侯爺降罪!”沈茯逸看著石子在他臉上擦出的紅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榮言爽朗一笑,走過去把他扶起,臉上笑意盈盈:“你我分開不過三年,這再次見麵怎麼生疏了?”
“回侯爺,茯逸一介草民,不敢造次。”
“叫我榮言。”
“遵命!侯爺。”
“……”好吧,叫什麼無所謂,榮言尷尬的搔搔頭皮。
他看著一身行軍裝束的沈茯逸,不禁有些疑惑的開口:“你為何穿著行軍裝?”
“稟侯爺,茯逸是收到家父書信,遂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沈茯逸低著頭依舊恭敬有加。
“可是令尊身體欠安?”榮言語氣裏略帶關心。
“謝侯爺關懷,父母均安好。”
“那為何出現在這?”榮言指了指冷風陣陣的竹林,語氣裏掩飾不住的好奇。
沈茯逸頓了頓,猶猶豫豫的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包括沈闌君被銀龍驛綁架之事,他也一五一十的向榮言交代的清清楚楚。
榮言雙手環抱在胸沉吟片刻,抬腳在竹林之中轉了一轉,而後定定的看著沈茯逸,開口道“不管茯逸有何麻煩,我榮言一定幫忙到底!”
說完他解下腰間的玉佩,那其實是一塊刻著四爪巨蟒的令牌,他拿在手裏顛了顛,遞到沈茯逸麵前,開口道“你拿著這令牌,我的精兵你可以隨便調遣,若有難處,亮出令牌即可。”
沈茯逸抬手把令牌推回榮言胸前,抬頭迎上他訝異的目光,語氣堅定的開口:“謝侯爺為茯逸著想,但如今朝中稍有紛亂,侯爺還是不要惹人耳目的好,舍妹是被銀龍驛劫走,侯爺不該插手江湖中事!”
榮言看著一臉決絕的沈茯逸,深知他的脾氣如此之倔,便再沒有說話,收了手裏的令牌轉身欲走,又回頭盯著沈茯逸看了許久,終於開口道“我知道平清是你的故鄉,所以在這裏安插了幾百農兵護你家人安康,隻不過父皇最近看的緊,那銀龍驛大概就是趁農兵退散之際趁虛而入,這一點,我大意了。”
“侯爺!”
沈茯逸轉過身子赫然跪下,語氣湍急:“侯爺恩德茯逸此生無以為報,請侯爺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不然,茯逸就算死也報答不了侯爺恩情!”
榮言轉回頭,嘴角升起一抹笑意,在這竹香繚繞的夜色中,隔著夜霧,透過月光,升起的笑意一點一點被磨平,眼裏倏然蒙上一層憂鬱,抬腳消失在竹林深處。
沈茯逸抬頭,已看不見人影,林中的霧似乎又濃了,他慢慢站起身,若有所思的原路返回了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