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回手指,結巴著說道:“草藥就這麼點,我還是不用了。”
她臉頰紅紅,稍稍低著頭,心裏還是不停地小鹿亂撞。
赫連律殷卻又霸道的把她手指重新拽回手裏,不由分說的把草藥點在她指尖,一邊悶悶的說道:“你廢話怎麼這麼多。”
一句話讓沈闌君徹底閉了嘴,雖然心裏不服氣,但看赫連律殷的臉色也知道不能再多話,否則那個冷漠腹黑的赫連律殷又蹦出來了。
兩人不知的,在稍遠一點的山石後麵,慕蘇琅緊緊地攥住了拳頭。
自己老遠的追來就為了看到兩個患難見真情的人相互扶持嗎!
他俊眸陰狠的一眯,用力錘了一下眼前的石頭,轉身奔走而出。
小雨早已停了,夜空中又露出了滿滿的月亮,照的夜間幽僻的小路上白慘慘的。
慕蘇琅漫無目的的隨意走動,驀然發現,遠處遠處月光下,站著一個頗熟悉的背影。
他慢慢走近,那人回過頭來,一臉高深莫測的笑意。
“好久不見啊,門主。”
慕蘇琅微微吃驚,眼前之人,竟然是許久不見的洛花拾!
經過片刻的鎮靜,兩人也都心照不宣的笑著。
“洛公子當真是福大命大,榮言的兵馬都阻攔不得你,看來我著實損失了一員大將啊!”
要不是自己三年前親自潛入銀龍驛,恐怕還不知道洛花拾已經叛變的這樣徹底。
他以為那日在銀龍驛地牢說的話隻是單純的威脅,在他此後細細想來才深知其中暗藏著如此大的玄機。
其實慕蘇琅並不知道洛花拾就是歐陽詢隱藏在赫連律殷身邊的炸彈,初次見時就已經從他的眼裏讀到了敵人的味道,若不是歐陽詢告訴他洛花拾早已叛變,恐怕他還傻乎乎的拿他當自己人一樣親近。
“我不知是該喚你一聲門主還是慕門主。”洛花拾聲音冷冷的。
慕蘇琅輕笑:“這有區別嗎?”
洛花拾慢慢答道:“當然有區別,若不是我早已將這區別分的一清二楚,今日我又怎能站在這裏呢。”
“所以呢?你今日來找我是為了什麼?”
雖然洛花拾的話裏極是冷嘲熱諷,慕蘇琅聳聳肩,表示毫不在意。
看到慕蘇琅的反應,洛花拾的眸子倏的黯淡下去,眼光陰冷了不少,幾乎是咬著牙的說道:“哼,你不要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我的債,總要討回來!”
劍光一閃,慕蘇琅輕巧的躲過刺來的長劍,後退一步站定,冷聲道:“你現在就是我霓凰門的走狗一條,現在還大言不慚的說要替赫連律殷要債,你還要不要臉!”
洛花拾冷哼一聲道:“看見了嗎,這就是你對待屬下的態度,我要的債,不是主上的,而是十年前你欠我的!慕蘇琅,過了這麼久,該想起來了吧!”
聽得洛花拾此言,慕蘇琅極力回想自己十年之前做了什麼,終於腦子在一片混沌中,想起了一個在火光中的少年,他像個火球一樣攥住自己的衣服,卻被自己一腳踢開,在火中喪命的一家三口什麼過錯都沒有,這隻是歐陽詢為了訓練自己的膽子故意放的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