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兩人來到前院大堂,見赫連律殷直挺挺的站在堂中,臉上全是陰霾。
沈闌君一進來,他就瞧見了她身上的傷口,竹竿雖輕,但打在身上著實不是一般的疼。
可沈闌君就是會隱忍,從頭到尾一聲疼都沒喊。
他快步走過去把沈闌君拉近身邊,程中不小心碰到了傷口,引得沈闌君連連皺眉。
“你是不是傻,怎麼不會躲?”赫連律殷緊皺著眉,手慢慢附上沈闌君胳膊上的一條傷痕,殷紅眼紅的,看在眼裏觸目驚心。
沈愚真重重的咳嗽一聲,沈闌君抽回手,把赫連律殷拉到了沈愚真跟前。
“爹,他就是赫連律殷,是蒼嶺山銀龍驛少主赫連律殷。”
她怕沈愚真聽不明白,所以把赫連律殷的身份介紹的很明白,誰知沈愚真卻悶哼一聲,甩了甩袖子坐在了上座。
麵對沈愚真的態度,沈闌君不是很明白,於是試圖作進一步的介紹。
“不必介紹了。”赫連律殷走過來和沈闌君並肩,“想必沈伯父對晚輩並不陌生,闌君你就不用在為我報家門了。”
沈愚真的態度算是默認,沈闌君雖然覺得裏麵有些蹊蹺,但不想再深一步追究,於是對著沈愚真說道。
“爹,您認識他就是最好,我流落在外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但也知道了很多從前不知道的事,哦對了,我還認了一個師父,他叫莫問,更巧的是,師父他應該跟爹是認識的。”
聽見沈闌君口中的師父叫莫問,沈愚真愣了一愣,心裏暗暗的想著,究竟是發生了多大的事,莫問才能從銀龍驛地牢跑出來!
雖然他請自己在江湖中的朋友暗中打探沈闌君的消息,但消息並不是百分百的能傳到自己的耳朵裏。
沈闌君見沈愚真正出神,以為是在為自己的話細想,正想再說什麼,突然聽見沈愚真開了口。
“關於莫問,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爹,我想問一句,十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咱們為什麼會隱姓埋名到這個地方安家落戶!外麵形式很緊張,現在赫連律殷也在這兒,就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吧,好嗎?”
赫連律殷全程就隻是靜靜地聽著,而沈愚真在聽到沈闌君的話後,先是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許久之後卻突然性情大變!
他猛然站起身,隨手抄起身後插在花瓶裏的鞭子,走過去大聲喊道:“十八年前的事跟你們赫連家脫不了幹係,今天既然都到了這裏,就索性不做君子,讓老夫先除之而後快!”
說著,沈愚真的鞭子已經到了眼前,沈闌君後退一步張開雙手擋在赫連律殷身前,沈愚真看到此景拿鞭子的手頓了頓,力度削弱了不少。
赫連律殷低咒一聲,伸手攬過沈闌君的腰,連連後退輕輕躍起,縱跳幾下離開了沈府。
在兩人逃離後,沈愚真握鞭子的手突然放鬆了下來,原本偉岸的身影似乎一下子蒼老了不少,他走了幾步望著沈闌君逃離的方向愣愣的出神,而後一向精明的眼眸裏竟然溢出了幾滴鹹澀的淚水。
“走吧,走的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