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樣一個為男人,身上似乎背負了太多仇恨,從小好像活在一個巨大的陰謀裏,連身邊最親近的人都有可能是一心想要自己性命的那個人,而那個冷酷無情的赫連律殷,也應該是在這種壓力下誕生的吧。
說到壓力,誰沒有,就好比慕蘇琅,說不定這並不是他的本意。
想帶這兒,沈闌君用力的搖搖頭,咬著後槽牙狠狠地錘了身下的石塊一拳。
笛聲恰好停了,赫連律殷低著頭繼續把玩笛子,淡淡的問了句:“疼嗎?”
沈闌君一愣,木訥的答道:“當然疼。”
他聽到後嗬嗬一笑,說道:“我看你還不夠疼。”
沈闌君一愣:“什麼意思?”
“沒什麼。”赫連律殷回頭,聳聳肩道:“說吧,你跟過來什麼事?”
沈闌君挑眉,撓著後腦勺吞吞吐吐:“其實,這個,恩……”
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說,要說安慰,似乎安慰一個人最該做的就是保持沉默,但她過來就是安慰的呀,現在兩人麵對麵,反而有些說不出口。
“要是安慰的話就免了,我不需要安慰。”
赫連律殷語氣平淡的幾乎聽不出有什麼不好的情緒,像是早已習慣。
“你別跟恭鳴榷生氣,他也是無心的。”沈闌君無力的說道。
“我說了我不需要安慰,那小子不提,我倒忘了我還有那麼一段曆史。”赫連律殷邪笑一下,眼裏布滿了陰霾。
曾經也是眾人高呼主上的一驛之主,也是父輩艱苦打下的一片土地,如今被賊人燒殺搶掠成了一座空城,換誰心裏也是承受不住的吧。
可赫連律殷從出事到現在一個字都沒提,誰也猜不透他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有那麼一刻,沈闌君有種想衝上去給他一個擁抱的衝動,大概是女人的天性,看到弱勢的一方總會狠不下心來。
她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卻明顯的感覺到赫連律殷居然在輕輕地顫抖!
“你怎麼了?身體怎麼在發抖?”
赫連律殷把肩膀一撤,冷冷的說道:“不用你管。”
“你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啊!”沈闌君不依不饒的追問下去,腦子突然靈光一閃,問道:“難不成是你的毒?”
“不是。”
赫連律殷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裏已經有了明顯的顫意,這已經強忍都忍不了的。
“那是為什麼?對了,你的葫蘆裏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突然想起了那個詭異的小葫蘆,伸手向赫連律殷的腰間襲去。
赫連律殷雖然躲的很快,但沈闌君的速度也是不慢,之間的輕觸,讓她十分確定現在他的黑袍裏還藏著那個小葫蘆。
“你幹什麼?”赫連律殷皺起眉頭,語氣突然異常急促,這麼反常的舉動讓沈闌君更加的疑惑起來。
“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葫蘆,沒別的意思!”
說時遲那時快,沈闌君一個偷襲戳中赫連律殷軟肋,他一聲悶哼,隻顧著躲閃,腰間的葫蘆就這樣讓她偷了去。
“哼,你們都太正派,有時候刷點小計倆會事半功倍。”沈闌君舉著那個葫蘆,說不出的高興。
赫連律殷眯眸,眼看著自己的葫蘆被她搶了去,心裏頓時懊惱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