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的月之精華在在少年的周身遊走,使得少年散發出清冷如月的光芒,五髒六腑的裂痕正逐漸恢複,斷裂的胸骨正緩慢的結合在一起,皮膚表麵的傷痕正在逐漸消散,就連破壞得七七八八的生殖係統也有了一定的好轉,至少不會再隨著時間的流逝惡化下去了。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當夜色降臨,耗費了兩個個多個時辰後,少年體內的傷勢基本已經痊愈,身體表麵的傷痕淤青也完全消散,少年也慢慢睜開了眼睛,眼中帶著迷茫之色。少年長得不錯,劍眉入鬢,鼻梁高挺,麵容輪廓棱角分明,小小年紀已經有玉樹臨風,風流瀟灑的潛質了,比起相貌來說,秦鋒是比不少這少年的,頂多有一半的水平,不過秦鋒的氣質就比少年強多了,有一種風輕雲淡,智珠在握的瀟灑,自信。
幾個呼吸過後,少年的眼神終於不再迷茫,恢複了焦距,隻是眼神中還帶著驚詫之色,畢竟以為必死的結局,醒來之後,卻是渾身舒坦,傷勢痊愈,誰能不驚詫?不過活著就是最好的,他連忙爬起來,終於看見一旁自斟自酌的一個青年正溫和的看著他,手裏還拿著一隻烤得金黃酥脆的雞腿朝著他,意思很明顯不過了。
少年瞟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分析了下狀況,終於明白了自己能活下來不是僥幸,而是有人出手救了他,連忙推金山倒玉柱的跪下感激的說道:阿道夫,感謝恩公的救命之恩。
秦鋒麵色不變,卻暗自點了點頭,對這個少年再添了不少好感,一醒來就知道感謝自己,懂得感恩的人再壞都壞不到哪裏去,便開口說道:好了,起來吧,過來吃點東西吧,一天了,你也應該餓了。
這···小子地位卑賤,不敢與恩公同桌而食,少年有些自卑的說道。
什麼卑賤不卑賤的,我也是平民老百姓一個,在這深山老林裏將那麼多規矩幹嘛,莫不是你要違背我的意思?
好···好吧,少年猶豫了一會兒,才恭恭敬敬的走到桌子下,有些拘謹的坐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接過秦鋒手裏的雞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吃的滿嘴流油,狼吞虎咽的樣子,看起來的確餓壞了。
這就對了嘛,你要這樣想,我都救了你一命了,欠得夠多了,再吃點東西又算什麼,這裏的東西使勁吃,不夠還有,管飽,再說我又不是小氣的人,那會給你計較那麼多,秦鋒笑吟吟的說道,然後拿上桌子上的兩個大碗,一碗倒進充滿竹葉清香的碧綠色酒液,一碗則倒進甘甜的山泉水,然後微笑著放在少年麵前,水,酒,想喝什麼什麼喝什麼吧。
少年的嘴巴被雞腿肉塞得滿滿的,抬起頭來看見秦鋒,眼眸中充滿了複雜,感激,驚訝,不可置信,最後竟然忍不住的掉了起淚來,中指大小的淚珠下雨似的滴落,滴在桌子上,滴在泥土裏。想自己自從記事以來,上到自己所謂的父親,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下到普通的侍衛,等級最低等的奴仆哪個不沒事欺負自己,冷眼想相向已經算是最好的了,要不是我還那麼一點點利用價值,恐怕早就死了,如今連這絲利用價值都沒有了,除了樣子有些模糊的母親之外,這世界還有誰對自己那麼好過?想到這裏,不禁百味陳雜,很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秦鋒沒有阻止少年哭泣,看少年的穿著以及那嚴重的傷勢恐怕生活得比自己以前還要辛苦,淒慘得多,心中壓抑了太多的事情,還是趁著現在發泄出來好,於是便說道,好好哭一場啊,把自己的委屈痛苦統統都哭出來,不過男人不是女人,男兒流血,不流淚,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哭泣,以後不論麵臨著怎麼樣的境地,你都不會哭泣,怎麼樣,阿道夫能做到嗎?
少年聽見秦鋒的話,反而不哭了,隻是還有抽泣,一邊抽泣一邊向秦鋒立下了保證,恩公請放心,阿道夫經曆了太多的苦難,折磨,這是阿道夫的最後一次哭泣,以後就算是血流幹,命消散,阿道夫都不會再掉一絲眼淚。
恩,以後你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嗎?秦鋒輕啜一口竹葉青酒後,開口問道。
聽見秦鋒的話,正在快速消滅食物的少年頓時停下了下,有些艱難有些悲哀的說道:我沒有地方可去,實力太弱回去的話恐怕難逃一死,這天下之大,哪裏有我的容身之地呢?說道這裏,少年停頓了好一會兒,猶豫而又忐忑的問道:恩公,能否將我留在你身邊,我什麼都不求,隻求三餐溫飽,我的飯量很小的,這一次隻是餓了好幾天,實在太餓了,我也很能幹,什麼粗活累活都會做,我也不瞞你,恩公,有人想要殺我,他勢力很大,要是有一天被對頭碰上,阿道夫一定不會連累恩公的···
聽見這少年如此小心翼翼,低下,悲哀的話語,秦鋒心裏頓時有些不好受,這具身體的主人以前雖然混的不好,但也不可能說出那樣的話,看著比前任命運還要悲慘的少年,秦鋒升起一絲同病相憐的感覺,這是融合了前任生活經曆而帶來的感受,但秦鋒卻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