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後會有期(1 / 2)

這時魏尺木才仔細看了眼懷中的朱雀,她身上的白袍已然敞開,露出了半抹酥胸,兩截雪藕。魏尺木隻看了一眼,便覺心血沸騰,不敢再看。他轉眼瞧向朱雀的臉上,隻見她淚痕未幹,雙頰飛雲,哪裏還有以前的那般冷漠?

魏尺木看著懷中如玉般的美人兒,心中歎道,“怪不得白虎寧願用如此手段也……”不過這時魏尺木卻忽然想起了黃貞,那張溫柔如水的臉折在心間,頓時讓他打了個機靈,不敢再胡思亂想。

朱雀見魏尺木一直這樣抱著她,又拿眼直勾勾地瞧著她的臉,心中也是一慌,“難道這小鬼也是個好色胚子?”她想起先前與這魏尺木頗有恩怨,又想起自己此刻衣衫半解,心底難免發慌。好在,魏尺木很快就將她放在了地上,還為她略微合上了白袍。

這時候魏尺木才輕笑道:“朱雀壇主不會怪罪魏某唐突到此吧?”

朱雀聞言,知他故意如此,小巧的鼻翼扇動兩下。她說不得話,隻在心中“哼”了一聲。

魏尺木見她一直不說話,便知道她被白虎點了啞門穴。他不諳點穴、解穴之道,勉強伸出二指,在其頸後一點,先解開了她的啞門穴。他因沒見著白虎的點穴手法,便問道:“我不太懂解穴之法,你告訴我怎麼解?”

朱雀若不是見他麵目認真,加上之前並沒有什麼冒犯之處,一定以為他是故意刁難來了。她輕聲回道:“我被白虎點了命門穴和肩井穴,你隻需在懸樞穴、淵腋穴這兩處輸送真氣,衝開穴道即可。”

魏尺木倒是曉得這種基本的解穴之法——哪處穴道被人製住,便須從其後麵的穴位上輸送真氣,向上衝開被製的穴位。可他卻不知這懸樞穴、淵腋穴具體長在何處,他麵上一紅,訕問道:“等等……那個,你還是說點哪裏吧?”

朱雀聞言,差點把眼珠子驚掉在地上。她見魏尺木如此無知,又氣又惱,隻得細細言道:“懸樞穴在督脈……”她剛說了半句,瞥見魏尺木那茫目的眼神,暗啐一聲,咬牙道:“懸樞穴在我腰後正中,淵腋穴在我……左邊腋下三寸處……”

魏尺木依言,先是一指下去,點向她的腰後。魏尺木隻覺入指綿柔,他指上真氣灌注,沿著督脈向上竄動。好在白虎下手不重,那命門穴被這真氣一衝即開。繼而他又一指點在朱雀的腋下,不待他仔細品味,隻聽“啪”的一聲,他臉上已是挨了一巴掌。

魏尺木臉上吃痛,“刷”地跳了起來。隻見朱雀俏挺挺地站在他眼前,麵上依舊緋紅,卻已經束好了衣帶。魏尺木羞怒交加,拿手指著朱雀,氣憤道:“我好心救你,你還打我?”

其實朱雀並不想打他,隻是她生性高傲,今日平白受辱,一肚子的憋屈和火氣,總要甩出去一巴掌才算合理。這裏並無別人,索性,她就給了魏尺木一巴掌。這話好像很沒有道理,也的確沒有什麼道理,可一個女人又為何非要跟一個男人講道理呢?

朱雀噘嘴道:“誰叫你亂摸亂看的,這一巴掌算輕的。你這根小木頭,怎麼還是個小色胚,不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麼?”

魏尺木聽了朱雀這倒打一耙的謬論,隻覺得欲哭無淚,他不由得在心中腹誹了朱雀一萬遍的“無理取鬧”。既然解釋無用,這一巴掌算是白挨了。魏尺木又不願與她一般見識,也就隻當是對其先前言語不尊的賠償了。他索性抬腿就走,口中還囁喏著,“真是好心沒好報……”

朱雀見魏尺木要走,卻開口叫道:“你不能走……”

魏尺木聽了這話,回頭看著朱雀,像看一個白癡。畢竟兩人是敵非友,魏尺木不忍她受辱這才救她一次,朱雀還想怎樣?

朱雀不理會他的目光,幽幽地說道:“白虎偷襲了青龍,他受了很重的內傷,現在很危險……”朱雀雖隻與魏尺木見過數麵,又是仇多恩少,可她此刻卻是認定魏尺木人品無虧,是個可以信賴之人。如今青龍受傷,摩尼教手段狠辣,隻怕隨時都有性命之危。如今她孤身一人,隻得寄希望於魏尺木。

魏尺木忍不住截住朱雀的話頭兒,沒好氣地言道:“你讓我知道,他更危險。”

朱雀心上一慌,連忙急著解釋:“當初我們與你為難也是沒有法子……青龍入摩尼教也一定有苦衷的……現在摩尼教要殺他……”

朱雀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魏尺木聽不甚明白,可最終還是被她強拉硬拽,一起去找青龍了。

兩匹馬跑得飛快,叢林飛塵都落在了身後,風中還摻雜著兩人的聲音。準確地說來,隻有朱雀的那匹棗紅馬跑得飛快,魏尺木那匹劣駑已然氣喘籲籲。

“我和你們不是一路的……”魏尺木還沒有放棄掙紮。

“小木頭,你武功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厲害了?還有,你解穴功夫怎會這般差勁?”朱雀卻很自然地換了話頭兒。

“師父沒教過我點穴、解穴的功夫。”

“你師父是誰?”

“師父不讓說……”

“這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朱雀哼道,接著又歪頭笑道,“我教你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