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三靜靜地站在那裏,許久許久,他轉身睨了眼她,隨即走過去滅了油燈,吹了蠟燭。
屋子裏頓時漆黑一片,他借著月光往門口走過去,沒有走出去而是關上門,隨即又轉身走到床前,挨著床沿坐下身,將手肘支在床上撐著腦袋,輕輕的呢喃了一聲:“安心睡吧,我守著你……”之後,便閉上了眼睛。
屋子裏頓時安靜的連微弱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白穎沒有說話,沒有在趕他走,也沒有在理會他,隻是在聽到均勻的呼聲後,輕輕的翻了個身,接著月光,看著他安靜的睡顏。
二日,景三醒了,白穎已經不見了,他將手放在她躺過的地方,那裏已是冰涼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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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抱著一個方形的花紋錦盒,神采飛揚的往南院走去,對於白穎突然回來,他很意外。
今日下朝之後,皇後叫住太子,讓他將白穎帶進宮裏,她也想見見素清老頭的女弟子。
太子最近異常詭異的行為,她略有耳聞,所以她也想見見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讓她的兒子另眼相待。
煥然一新的房間裏,白穎正坐在窗前看書,她臉上依舊帶著麵巾,順長的青絲鬆散的束著,幾縷殘發垂至肩胛,雙腿交疊搭在凳子上,整個看起來安寧而靜秘。
門口忽的一亮,適時,太子踏了進來,白穎抬眸睨了眼,隨即又繼續盯著書本看,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太子將錦盒扔在桌子上,走到白穎跟前,將插在腰間的扇子拿出來指著她刻意盛氣淩人道“見到本太子還不行禮?”
白穎將書本放在腹部,抬手端起一旁的茶杯,揭開杯蓋之際,她慢條斯理的問:“何事?”
太子用扇子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且沒好氣的說:“這東靈上上下下,除了父皇母後,見到本太子不行禮的人,恐怕就隻有你和三弟了。”
“是嗎?”白穎抿了一口水,很是氣人的說:“我怎麼記得易情好像也沒給你這太子殿下行過禮呢。”
她的語調很輕,聽不出來有沙啞的聲音,聽著也不像生病的人。
隻見太子沒好氣的哼了哼,隨即轉身往後走,邊走邊抱怨道:“還不是被你給養歪了?沒大沒小,沒上沒下,目無王法,桀驁不馴!”
白穎看著他的背影,順手放下茶杯,輕笑道:“承蒙太子殿下你看的起我!”
太子回頭瞪了她一眼,隨即走在桌前停下,隻見他拿起錦盒轉身朝她走去,邊走邊說:“母後要見你!”
他走到她的麵前停下,隨即將錦盒扔給她,以命令的口吻說:“換了就跟太子進宮吧!”
白穎睨了眼錦盒,秀眉頓時蹙了起來,她看似極其不願意的問:“可以不去嗎?”
“不可以!”太子一口否定,轉身離開之際,他丟下一句:“本太子在外麵等你!”
白穎眉頭皺的更緊了,眼皮順時抖了幾下,心裏瞬間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情緒。
皇後怎會想要見我呢?
院外,太子坐在涼亭裏,輕輕搖著扇子,等著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