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麋鹿兩腳打著顫,狂奔在山林中,時不時回頭向後望去,正想停下來的時候,嗖的一聲,一支竹箭射在腳後跟處,麋鹿驚的跳了起來,又沒命的向前跑去。
樹葉晃動,一個矯健身影掠了過來,拔起竹箭又繼續追了上去,金色的陽光透過高高的樹冠灑在黑衣少年笑嘻嘻的臉上,顯得說不出來的氣定神閑。
一鹿一人你逐我追,跑過了一個又一個山頭,麋鹿始終甩不掉身後的黑衣少年,每當麋鹿快要跑不動的時候,黑衣少年便一箭射在麋鹿腳下,麋鹿又哀嚎一聲拚盡全力向前衝去。
當跑到山頂的時候,麋鹿終於解脫了,拚盡了身體裏最後一絲力量,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黑衣少年迅速跟了上來,圍著麋鹿轉了一圈,一屁股坐在邊上歎了口氣,喃喃說道:“鹿兄啊鹿兄,你真叫小爺失望啊,瞧你那麼大個,卻如此的不爭氣,小爺剛剛熱身,你卻不行了。”
麋鹿努力的睜了睜眼,嘴裏吐著白沫,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四腳不停的顫抖著。
黑衣少年拍了拍它的犄角,從腰間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刀熟練的刺入它的喉間,剛一拔刀溫熱的鹿血就噴湧而出,黑衣少年又從腰間掏出一根竹管對著刀口一滴不剩的把鹿血喝了下去。
黑衣少年手腳之麻利,動作之灑脫,仿佛在做一件極為優雅之事。
片刻,麋鹿一動也不動了,黑衣少年這才打了個飽嗝站了起來,紅潤的臉上顯得更紅了。
黑衣少年十三四歲的樣子,烏黑的頭發以竹簪束起,清秀俊朗的麵容卻有著一身健壯的身軀,漆黑明亮的眼睛裏透露出一股懶散。
“公子,公子,公子你在哪裏。”山間突然響起一陣呼聲。
黑衣少年回首長嘯數聲,然後一屁股躺在地上。
不多時,一個身背長劍的麻衣少年氣喘籲籲跑了上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揮著衣袖不停的擦著汗珠,緩了半晌才喘著粗氣叫道:“公子,你速度越來越快,小人是不行了。”
黑衣少年,眯著眼睛笑嘻嘻的說道:“山虎哥哥,這些年你可沒怎麼長進啊,小時候都是小弟跟在你屁股後麵跑的。”
麻衣少年聽了驀的跳了起來,四處看了看,神氣緊張的叫道:“公子言重了,小人怎敢跟公子稱兄道弟,這種話以後莫要再說了。”
黑衣少年坐了起來,歎了口氣道:“山虎,為何你如此較真,你我從小一起長大,身份有什麼兩樣,稱兄道弟有何不可,你若這麼生分,豈不是無趣的很。”
山虎臉上刺痛了一下,望著黑衣少年黯然良久,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雙手撫地顫聲說道:“公子,不要再說了,身份終須有別,那時小人年少無知,冒犯了公子,還請公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