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張士泡上了一壺上好的普洱茶。兩個人就坐在椅子上看著喝著。張士將喝茶的那些有趣的事情說的是娓娓道來。王敏從座椅上站起來,她一隻手提著杯盞,一邊來回走動著。她觀察著這個房間的布局。很多年以前,她看到張士家裏的那棵歪棗樹。她覺得像張士這樣的人,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沒想到當年的那個木訥小子。今天說起話來居然口吐蓮花,詼諧幽默。他有穩定的工作,有大好的前途。
張士起身打開了音響。從音響的喇叭裏傳出渾厚的低音。這是蔡琴的歌,
是誰在敲打我窗。
是誰在撫弄琴弦。
。。。。。。
張士慢慢的向王敏靠去。王敏一轉身,撞在了張士的懷裏。王敏急忙放下杯子,剛要說話。張士的雙手已緊緊的抱住了她。王敏用力的掙紮了幾下。張士輕柔的說,來,教你跳舞。王敏便不再掙紮。此刻的房間除了蔡琴的歌,變得特別的安靜。他們喘氣的氣息慢慢的急促起來。王敏覺得自己的腳有些軟。他的重心已經都在張士的手上。張士的唇慢慢的吻了上去。王敏配合著吻了起來。。。。。。。
張士精湛的技巧,讓一切來得水到渠成。王敏感覺自己被拋上了天空,又失重一樣的從天空摔了下來,這種感覺反反複複。王敏的意識有些模糊。有一種快要休克的幻覺。讓她很難相信,這是真實的存在,還是虛幻的夢境?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甚至讓王敏覺得自己以前對性知識的了解,太過膚淺,太過粗糙,人生是如此的美妙,極致是如此的歡愉。這是更高層次的靈與肉的結合。而之前所有的體驗隻是動物最基本的需求,顯得那麼的枯燥與乏味。
那天他們折騰了一個下午。張士用學到的各式各樣的書本知識,專注的實踐著。他的靈魂也得到了從未有過的極致升華。如果一件事情有如此美妙的體驗,剩下的也就是時間地點的問題。
劉曉芸蓋著被子坐在床上,她倚靠著床頭櫃。他左手的大拇指在右手的大拇指上扒拉著,仿佛要從裏邊找到什麼東西?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自從被發現的這段時間,他沒有去找過那個男人。他很在乎張士的想法。他害怕失去張士。而現在張士是怎樣對待她的?他越來越害怕起來。他的感覺越來越不好,越來越感覺向失去的方向走去。
下午她去河邊找過張士。看到了幾個釣魚的老頭。他問他們,有沒有看到一個白白淨淨,每周周末在這邊釣魚的年輕人。很多老頭都搖頭不知。有一個老頭說,我倒看到過一個年輕人,每周周末在這邊釣魚,但是他從來不跟我們說話。他用手指著前麵東倒西歪的蘆葦說,你看,那就是他釣魚的塘子。剛才我看見他在這邊釣的,後來過來了一個女的,他們不知去哪裏了,可能是他家裏人把他喊回去了吧。
劉小芸坐在床頭。想到他大學的時候。他想到她的男朋友。也就是那天賓館的那個人。他老爸托人給他安排在國稅局上班。畢業之前,劉小芸去過她的家。她是個城裏人,他老爸是一個國營企業的車間主任。他們隻是客氣的請他吃了飯,然後將她送出門,都很禮貌,沒有一絲不好的察覺。但是他們卻阻止了他兒子與她進一步的發展。後來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找她。聽說是在他爸的安排下,在國稅局裏撮合了一個領導的女兒。後來隔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他們再也沒有聯係過。但是大學裏他們從相知相識的二年裏。兩個人的點點滴滴,令她難以忘懷。她曾為了他打過兩次胎,她經曆過這樣的痛苦,她覺得他應該對她負責。而他的表現也曾讓她相信過他的內心裏還是愛著她的。她曾去找過他。他接電話,說想念她,要和她見麵。但每次見麵都是去賓館裏開房,都沒有聊幾句,就有各種各樣的事情而急匆匆的分開。她後來給他打電話。都是一樣的結果。她不想再給他打電話,因為他聽說他們已經拍了婚紗照。她想不通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好好的兩個人在一起,就以這種可笑的理由被分開?或許他從來都是在玩弄她。
她從櫃子裏拿過來一隻蘋果,又坐到床頭,在被子上鋪了一張報紙,削了起來。她覺得自己無依無靠,剛到這個學校,她遇事總是小心謹慎。因為無論對於誰,她都是新來的,她沒有資曆。他遇到張士,這個學校裏積極的優秀稱號的老師。她覺得這就是她要找的依靠。她一定要牢牢的抓住他。
蘋果皮削完了。他將蘋果咬下一塊,滋滋的嚼了起來。現在呢,現在這一切又向失去的方向走去。她有些害怕,到哪裏又去找這麼好的男人?農村的那個家,那個羊圈還是家她分不清楚的家?貧窮讓她目標堅定,害怕失去,但有些事是她無法控製的。張士現在很少跟他交流。隻有當他需要的時候,他才粗暴的對她,他在做那件事的時候,嘴裏念念有詞的羞辱他。他好像在這裏得到了快感。而她卻覺得非常的痛苦。
後來她沒給他打電話,他卻給她打來了電話。她控製不住的想去見他。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見麵的結果就是這樣。
晚上,張士回來了。她問張士吃過晚飯了嗎?張士客氣的說在外邊簡單的吃過了。他笑著問張士,去釣魚了?怎麼樣?有收獲嗎?張士說沒有釣到,今天運氣不好。就去洗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