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觥眼底驚異之色一閃而過,這不是那天太白劍派一行人最後邊的那個人嗎?他怎麼會在這裏?怎麼沒跟李鑒他們一起?
張元看到他,臉上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易兄為何在此借酒消愁?為何不去醉仙閣喝個痛快?”
那易姓男子從腰間拿出一個酒葫蘆,將裏邊已經沒酒的酒壺隨手扔在地上,仰首呷了一口酒,後平淡道:“沒錢啊!”
張元眉頭一挑,大笑道:“想不到堂堂太白劍派第二弟子易清寒會窮到沒錢用!?老兄,你誆我啊?”
“錢皆用在傷心處,自然無錢…………”說完,又仰首飲了一口酒,眉目間帶著無盡的滄桑,破舊的衣袍散發著濃厚的酒味,上邊還有一些油汙。
張元看到這情形,也是一歎,踱了踱步,感慨道:“何必呢?昔人已逝,但珍惜眼前啊。”
易清寒搖了搖頭抬頭望著夜空,喃喃自語道:“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呢?”
張元正要說話,身旁卻突然露出個小頭,正滿臉笑咪咪地看著兩人,嚇了張元一跳,正是蘇亦瑄。
“你們在說些啥呢?大哥哥啊,你怎麼看起來死氣沉沉的,一點朝氣都沒有?”蘇亦瑄露出半排潔白的玉齒。
“伊人在,豪情萬丈;伊人隕,自醉一生!”兩行渾濁的眼淚滾滾而落。
“唉!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易清寒再也回不來了…………”張元手負在身後,舉頭望天,長發飄飄,恍惚間好像世外高人一般。
葉觥等三人都不禁撇了撇嘴,滿臉的不屑。這貨又在裝逼了,大師兄一樣,張師兄也一樣…………
張元對易清寒伸出手,說道:“易兄啊!不如我請客,今晚醉仙閣不醉不歸!”
易清寒一聽到有酒喝,兩眼爆射出狼一般的光芒。
易清寒艱難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搖搖晃晃地站著,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張元急忙去扶,一邊扶一邊走向熱鬧非凡的醉仙閣。
走著走著,卻聽見葉觥一拍腦袋,說:“糟了,大師兄說一定要午夜前回來的,可現在都三更了,怎麼辦?”葉觥目光投向張元。
張元無所謂地揮了揮手道:“沒事!大師兄說的話都是屁話。”
葉觥三人紛紛瞪大眼睛,“屁話”??這都敢說出來?不怕大師兄啊?
張元仿佛看出他們心裏所想,嘻嘻笑道:“大師兄為人最好,這些小規小矩他是不會在意的…………”
一旁的易清寒也附和道:“對!你們大師兄可是出了名的軟心腸,爛好人,嗜酒,話嘮!!”
葉觥無奈地望著兩人貌似猥瑣的笑,隻得跟上去了。
蘇亦瑄道:“我都沒玩夠呢!怎麼可以回去,嘻嘻!”
來到醉仙閣,果然熱鬧非常,桌子和房間幾乎都滿了,空氣中充滿了酒香、以及美食的香味。
再看每個桌的人,男的要麼氣宇軒昂,要麼飄逸出塵,要麼豪邁,女的要麼嫵媚,要麼冷豔,要麼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等等。
葉觥三人看得眼花繚亂,蘇亦瑄和越鳴川倒還比較鎮定,而葉觥自幼在山村長大,沒見過這麼奢華的酒樓,倒有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
張元對站在大門旁的一名侍女問道:“還有沒有雅間?”
那名侍女恭敬施禮,說道:“有的,請隨我來。”說完,帶他們前往一個雅間。
侍女走在前麵,隻穿薄薄的一層輕紗,曼妙的身材盡顯無疑,容貌更是白皙無暇,倒引來無數色眯眯的目光。
而侍女似乎早已習以為常了,神色不動,一直在前帶路。
想必,此處的侍女也是可以滿足客人的任何需求;了,不然不會有人那麼肆無忌憚地直接看。
侍女將他們帶到一個雅間,道:“奴婢就帶到這裏了,奴婢告退。”說完,深深施了一禮,小碎步離去。
張元等人上座,叫來一個侍者,點了一些修仙者獨有的美食,更點了十幾壇仙人醉、癡紅顏、夢逍遙。
張元又看了看葉觥三人,笑道:“再來幾葉悟道茶葉!”
蘇亦瑄、越鳴川和易清寒同時大驚,蘇亦瑄則兩眼笑得如兩彎月牙一般,道:“師兄,悟道茶可是很貴的哦!師兄真好!嘻嘻!”
獨有葉觥在一旁不解地望著眾人,張元解釋道:“悟道茶葉,極其名貴,每年就隻產出九十九片葉子,而悟道茶樹則是天地至寶,行蹤飄忽不定,深隱大山深處,也隻有醉仙閣後邊的勢力才能勉強采出葉子,至於悟道茶樹倒是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