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初秋還未褪去夏天的炎熱,幹燥的空氣也不如杭州濕潤。南方孤身一人來到陌生的城市,與過往切斷了一切聯係。
南方的父親第一次生這麼大的氣,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向乖巧的兒子竟然變得這麼任性倔強。南方隻能提著行李箱忍心離開,南母勸不住他,隻能隨他去了。
學校的麵積大,人口密集,在那個通信不發達的年代找到一個人並不容易。但是,該遇見的人總是會遇見。
就在圖書館的外麵,美琪和另外一個女生邊走邊聊,恰巧看到站在欄杆旁邊的南方。美琪愣了一下,她的同學也察覺到美琪似乎認識那個男生,便問:“你和他認識嗎?”“我不確定是不是他,他不應該在這裏的。”美琪還沒有說完,她的同學便走上前去。
南方也注意到朝他走來的女生,他有些不自在的扶了扶眼鏡,當他看到後麵的那個女生時,內心的苦澀與甜蜜在不停的翻湧,最後竟然沒有說出一句話。
美琪迅速走到南方麵前,非常疑惑,問:“南方,你怎麼到這裏來了?你不是在杭州嗎?”
南方撒了個慌,說:“我在杭州待的時間太長,想到北京曆練一番。”美琪也沒有想太多,大概她以為南方不會騙她。
“原來你是美琪的老同學,看起來關係不錯。”美琪的同學狡猾的笑著說到。美琪還是太單純,被同學戲謔了還在開心的笑。
“你好,我是美琪的哥哥南方。”南方說出這句話時,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糾正別人的誤會,可能是因為他還沒有告白的勇氣。
“我是美琪的室友,叫我童芳就可以了。”美琪的同學正式的說到。
美琪還是和以前那樣愛說話,南方不覺得她嘮叨,反而很親切。一行人吃過午飯,由於上課的緣故,隻好約定周末再聚。還要等待三天的時間,即使是三年南方依然會等。周末的那一天,依然是他們三個人。在北京胡同買了些糖葫蘆之類的小吃,又回到學校的體育場。南方並不喜歡體育運動,而美琪非常喜歡看籃球比賽。南方坐在觀眾席上,對下麵打的熱火朝天的籃球賽並不感興趣,倒是美琪和童芳一直在喊“加油”。
後來,大概是童芳累了,便和南方聊天,她對這個沉默寡言的南方有些興趣。
“聽美琪說,你會畫畫,能不能幫我畫一張肖像畫?”童芳看著南方的眼睛,興致勃勃的說到。
“當然可以,不過要等我回去拿一些東西。“南方聽到童芳的聲音,扭過頭對她說到。
這時,球場上的比賽進入白熱化,美琪的小臉上滿是激動,她握住南方的手,指甲掐得南方的皮膚有些發白。“南方,他們贏了,真的好帥。”
南方隻是看著美琪紅撲撲的小臉,微笑著點頭,而美琪一直沉浸在籃球比賽中。
又是一個周末,童芳找到了南方,隻是美琪沒有來。南方的舍友用各種意味深刻的眼神看著他們兩個,南方想解釋,卻沒有開口,任憑誤解漫天飛。
童芳是北京本地人,大概是因為北方的女孩子比較大方,她載著南方去了很多地方,最後在頤和園停下。“南大畫家,就在這裏吧。”童芳開心的說到。
南方從背包裏取出畫板畫具,環視四周,破碎的石塊隨機擺在草叢裏,水塘裏的荷花已經凋謝,綠色的荷葉泛出慘白。南方想到了西湖,他已經離家一個月了,父母還生氣嗎?西湖的荷花是否凋謝了?
他長呼一口氣,把悲傷趕出心扉。這時,童芳已經找好了位置,她坐在一塊石頭上,示意南方可以開始了。
這時夕陽西斜,橘紅色的陽光給所有的景物鍍上一層黃色的光暈。南方看了看眼前的風景,把它印在腦海裏,不一會兒便開始作畫。
南方經常給美琪畫肖像,此時更是駕輕就熟。不一會兒便用鉛筆畫出人物輪廓,隻是接下來的調色比較費時間。南方朝著童芳揮了揮手,童芳笑著稱讚南方畫技高超。後來的又上色調色,晾幹後便交給童芳。
童芳看了看畫中的女子,非常欽佩的說:“你比學校的一些老師還要厲害,不去國外深造真是屈才了。”
南方不好意思的說:“我還差遠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快點回去吧。”
“嗯嗯,不過這次你要載我回去。”童芳做出請的姿勢。南方將背包遞給童芳,便騎上自行車,童芳坐在後麵,雙手緊緊抓住南方的衣服。
此時,南方想到了過去,自己用自行車載著美琪飛馳在西湖路上,那時的天很藍,梧桐花香氣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