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收拾殘餘部隊,您與王爺快隨水先生先走,我來斷後!”一名隨行將領堅定的說道。
“殿下,隻能這樣了。我們騎馬先行……將軍,多謝了。還有,那裏有一個人正在牽製著他們,希望將軍可以幫幫他,”水漣含淚回望一眼,咬著下唇,他隻能在心中祈求,保佑他的師兄平安……
水漣護著離軒和離誠,揮舞著馬鞭殺出重圍,三人策馬狂奔……
到了終於看不到追兵的影子時,他們才敢停下來稍做休息。小路旁,是一條潺潺的小溪,水漣安頓他們坐在樹下休息,自己用葉片去溪邊舀了一些溪水。
“太子殿下,請喝點水吧。”水漣心不在焉的將葉片遞向離軒,卻半天沒有人接。他回過神來望向離軒,卻發現離軒張大了嘴巴,直愣愣地望著自己。
怎麼了,難道是我臉上張綠毛了?不用這樣看著我吧?再看離誠,卻是低下了頭,微微歎息。
“你、你是女子?”離軒終於回過神來,驚訝地問。
“我?”水漣這才覺察出他的麵紗掉了,他醜陋的臉已經暴露無疑。也許是跑的太急,他的鬥笠也不知去了哪裏,一頭亮閃閃的黑發早已披在了腰間。
離軒以為她會立刻下跪請罪,畢竟隱瞞女子的身份,進宮為皇上醫病就已是欺君的大罪,而他,還女扮男裝,來到軍中,使全軍都聽他的,這個罪,足以讓她被滅九族!
可是,他沒有,他沒有任何動作,就那麼失神地站著,絲毫不避及離軒和離誠探尋而惱怒的目光。
但離誠還是注意到了,水漣輕微的顫抖。原來,他也會害怕!早在西亭被圍,水漣趕來解救他時,就已經告訴他,她是他的妹妹,親妹妹。他也知道,自己有一個妹妹,所以便很相信她,並漸漸驚訝於她的才華,她的睿智,他,早已把她當作弟弟看待了。
他是自己的妹妹啊,怎麼說自己也要求情的。離誠趕緊向太子請罪:“殿下,希望你不要怪罪水漣,其實,我早就知道她是女兒身……”
“什麼?!你早就知道?”離軒更加驚訝。
“是,我本來也很生氣,可是她實在是有勇有謀,智慧更勝於須眉,臣弟不得不敬佩,並幫她掩飾,讓她留下。她雖然欺騙了殿下,但她卻為軍中立下了汗馬功勞,而且又有過人的但是,陛下是不是可以寬恕她呢?”離誠知道,他的弟弟雖然很討厭水漣的傲氣,卻也很佩服水漣的謀略,想必不會忍心懲處他。隻是他擔心水漣……偷眼望向水漣,她居然還是那樣站著,也不知道配合自己的求情,又暗暗為她捏了一把汗。
離軒看看水漣,這樣的智謀,這樣的傲氣,這樣的多才,卻居然是一個女子!自己真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隻是,這個女子也太醜了……“本太子願意饒恕她,隻是父皇那兒……”
“太子殿下願意寬恕她就好,皇上那兒就再說吧。水漣,快點跪下謝謝太子啊。”離誠不滿地扯扯水漣的衣角。
“算了算了,離誠,你起來吧,我們繼續趕路。”離軒知道這個水漣性子古怪,凡是強求不來,竟然就由著她了。
這是水漣倒不再發愣,他迅速地係上頭巾,飛身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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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回到了西亭,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隻是水漣,仍心事重重。
師兄,現在到底怎樣了,他,會不會……
水漣不敢往下想,他突然策馬,獨自出了城。
“水漣,你去哪兒?”離誠擔心的呼喚,他也充耳不聞。他現在滿腦子隻有他的師兄。那個最疼他、愛他的人。他恨透了自己,為什麼自己這麼無能,總是要師兄來提醒,來保護,現在還害得師兄生死不明,他怎麼對得起師兄從小對他的疼愛,對他的照顧……
他的馬拚命地跑著,好像也感覺到了主人的焦急和不安,跑得又快又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