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樾臉上震驚:“天音琴!那種魔器……阿瞳怎會有?”
夙謠奇異地看了他一眼,這位江小姐,怕是一點沒把覃樾放在心上吧?
覃樾眼神閃動著,喃喃自語:“不會的……不會的,阿瞳隻是一個普通姑娘,殺人她也不願的,況且她殺的都是罪孽深重之人,她也沒辦法的,沒辦法的……”
夙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心中有些數了不是嗎?何必自欺欺人呢?”
覃樾搖頭:“你不懂的,她也是沒法子。”
江瞳得了一種怪病,需用百人魂魄入藥作引方能治愈,否則生氣衰微,不出半年便要香消玉殞。
夙謠心中冷笑,什麼病還需要以魂魄作引!覃樾這隻不通世事的魅,是被騙了吧?
眼下看來,他心中恐怕也不是沒有疑慮的。
不願去看清罷了。
她傷神地歎了口氣。
總有種麻煩上身的恐懼感……
她抿了抿唇,隨覃樾走向江瞳的繡樓。
覃樾口中的江瞳溫婉淑慧,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踩死一隻螞蟻都要心中不忍。
隻是近年來許是病情所迫,性子與以往略有不同,但總歸還是個本性純善的女子。
她手上雖沾了血,卻日日吃齋念佛,為亡魂禱告。
虛偽做作。
夙謠在心中幾番嘲諷。
眼前的女子確實與覃樾所說一般,端莊溫柔,因病了顯得弱質芊芊,惹人憐愛。
隻是她眉梢眼角無意間流露出的絲絲魅惑,總令夙謠覺得心中怪異。
這女子果然並非覃樾所說的那般單純吧。
她從琴凳上起身,緩步移向門外的兩人。
覃樾看到她,眼睛一亮,繼而是擔憂,忙過去扶著:“阿瞳你身子不好,不要隨意走動。”
江瞳溫柔地笑了笑,道:“無妨,你怎的回來了?那件事……”
她說到這裏忽然頓住,望向覃樾身後的夙謠,眼中疑惑,暗藏警惕:“這位姑娘是?”
夙謠實在過於引人注目了。
她此刻站在那裏,一身流雲般的青衣,眉心隻佩一點翠綠通透的額飾,樣式簡單至極,慵懶而隨意,卻還透著刻進骨子裏的尊貴矜漠,仿佛淩然眾人,超脫世外。
即便斂了容貌,她周身的氣度也令人難以忽視。
江瞳心中警鈴大作。
她心中有一種奇異的預感,這女子,十分危險。
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