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猴子開始行動。他俅昨夜一樣,伏身在我麵前,認定我睡熟了,又蹶手蹶腳走出房間……
這種時候,我睡覺都曄著一隻眼睛,什麼事情不清楚章速起身,跟了出去。我得看看猴子究竟要幹什麼?精神極度緊張,風聲鶴嗅,草刑皆兵。猴子鬼鬼祟祟的行為,使我起了疑心。
猴子站在旅館前廳,用手機與人通話。他的聲音很低,我聽不清他說了些什麼。一會兒,樓上下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頭上包著布巾,當地人到扮。他們正是天在房間裏被我撞見的猴子的客人。
三人聚首,低聲交談。猴子指手劃腳,仿佛在布置什麼事情。兩個男人不住點頭。很快,他們走出旅館……
猴子回到房間,見我坐在沙發上,不由一征:你起來了?
我說:猴子,你還是不是我的兄弟?如果是,你就跟我說甸實話一硎兩個家夥是幹什麼的了你這幾天愉愉摸摸,究竟在搞什麼鬼把戲?
猴子笑道:我要說他們是我的大舅子,你準不相信。田花,我跟你說過的個白族姑娘,真的打算嫁給我,我們正商量什麼時候辦喜事。你信嗎?肯定不信。
我板著臉說:廢話,我當然不信。
既然我的話你都不相信,還讓我說什麼呢?猴子收起笑容,臉上呈現嚴肅、誠懇的神情。他說:哥,你是我的親哥有些事情,現在說也說不清楚,你也就別間了。你要相信猴子,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為你好。早晚你會明自,他才是你的親兄弟。
我被猴子眼睛裏流露出的真情打動了,也許不應該郡麼隨便地懷疑他。我鬆了一口氣,說:好了,既然你這麼說,我也就不間了。咱們商量商量,下一步該戀麼辦。
我們在床頭坐下,猴子又恢複活潑性情。
我主張馬上離開木通鎮,盡早回去。猴子卻搖頭:這兒離昆明山高路遠,老晃又派來殺手,這一路上肯定很危險。
他主張先到深山老林轉一圈,與棺材板玩玩捉迷藏,甩掉這根尾巴,再踏上歸途。他荏至有些興高采烈:我們打遊擊,讓棺材板有勁兒沒處使。沒準,他會一頭栽進獵人的陷講……邵才叫帶勁兒呢。
別胡扯,我可沒心思跟你上山打遊擊……我皺皺眉頭道。
猴子撓撓後腦勺,又生出一計:要不,你去找找謝牧師,讓耶穌救你?
我沒理他,這家夥揶揄我呢。
我忽然想起小美,一拍床沿道:有了,我們去找小美她姐姐嫁在這裏,親戚多,也許能幫我們的忙。
事不宜遲,立即行動。猴子把武裝帶束在麻稈似的細腰上,提起旅行包,打開房門。時間尚早,走廊裏靜悄悄。我們在前台結完賬,走出這家名頭噓人的“大上海”旅店。
木通鎮街道上雰氣嫋嫋,格外寧靜。一個老農牽著黃牛,慢悠悠地走向田野。棺材板哪裏去了?昨晚的不速之客,消失得無影無蹤。猴子不停搖頭,懷疑我看走了眼。連我自己都糊塗起來;這平安的早晨,這美麗的小鎮,哪會有什麼殺手。
我實在無法想這裏有危險存在……我們走到丁學路口,前麵不遠就是小美姐姐開的飯店。猴子忽然問我:你哥哥您麼還沒來?
我心頭一沉,不願觸及這個話題。小飯店剛剛開門,小美正忙著招待吃早點的客人。她熱情地招呼我,義看見跟在我身後的猴子,一驚,手上的抹布也掉在地上。
你,你也來了?她脫口問道。
猴子嬉皮笑臉想麼?不歡迎嗎?心裏隻有我哥哥?
不,不!小美有些慌亂,眼睛嗽著我說:你可沒告訴我,猴子兄弟也跟你來了……我說他是孫悟空,為我保駕呢。這一路上虧得有他……
小美把我和猴子安排在雅間,擺上各色點心、小萊。她似乎對猴子存刹戒心,遮遮掩掩,欲言又止。我知道小美和猴子早就相熟,兩人之間也許有什麼過節。忽然,小美朝我使眼色,似乎在暗示什麼……
她說你們吃吧,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小美走後,猴子在我耳旁說:我忽麼覺得小美有些怪怪的?我說胃她可能怕你。
猴子搖頭至怕我幹嘛,我又不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