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今後會發生什麼呢,至少,要珍惜當下···
亓府兩輛馬車漸漸從視線消失,蘇月生敞開車簾子,眉目帶著許久未見的純美笑意,似春日花開,芬芳綻灑,又如水中青蓮,淡雅濛濛,眼波倒映流彩煙火,璀璨奪人。
車夫是個相貌清秀的小廝,年紀隻比蘇月生大些,少年風貌,生氣勃勃,嘴巴自然也管不住,一路上時不時忘了身份尊卑朝蘇月生說了好些話,除了聽到他名叫鬱旭,其他就像春風般從蘇月生耳邊飄過,自然也不會回答。
“三小姐,我們走的也太慢了吧!”鬱旭有些不滿嘟囔著。
“住嘴,有這麼和小姐說話的嗎?”馬車中還坐著一位少女,便是琴樂,蘇月生昨晚特意將她提拔為貼身丫鬟。
鬱旭不以為意,正是血氣方剛的少年,自然不願像個女孩家慢悠悠趕馬,他清秀的薄唇歎了口氣。
“駕,駕。”
一條僻靜的小道突然出現馬蹄急促聲,越來越近···
“慢點,慢點,我害怕···”
可是馬蹄聲依舊是這般速度,反而有些加快!
但見疏竹小徑間奔騰而至一匹棗紅色烈馬,四蹄翻騰,長鬃飛揚,一眼便知是不可多得的名貴馬種,隻是···上麵騎著一對男女。
那是個少年郎,雙手抓著韁繩,眉目飛揚,似是享受這駿馬鐵蹄疾飛的灑脫暢意,少年麵如冠玉,相貌俊俏卻又有些稚氣未脫。
衣著華貴卻不似凡俗奢靡金粉之氣,而是端莊素雅的淺黃色,上麵翩翩點綴繡工精巧,暗影浮現的兩束蘭花,黑發用羽冠束起,本是令人喜愛的樣子——
奈何,他懷中還圈著一位麵如菜色的少女,嚇得抱緊在少年身上,埋著臉。
“籲——”
一斯長嘯,馬蹄懸於空中靈巧甩了幾下,烈馬和人竟生生逼停了蘇月生的馬車。
蘇月生心情有些不好,秀氣的眉頭挑了一下,怎麼總是在竹林間碰到些奇怪不好的事,心中不爽也僅僅停留一會,蘇月生遮下簾子,靜靜坐在車中,好像外麵諸事與她無關。
“小姐?”
琴樂麵現愁容,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有些害怕,坐不住,想出去看看,被蘇月生淡淡一瞥製止了。
看著小姐這般氣定神閑,小丫頭倒是有了幾分膽量,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你是何人!”鬱旭麵色微恙。
少年不接,隻眼神有光道,“車中坐著的那位佳人,本公子相邀,出來騎馬遊景可好?”
這人好生無禮,琴樂和鬱旭登時有些火氣上湧,正想開口,隻聽車中似清泉流淌而出悅耳之聲。
“殿下不趕著去赴宴,截停民女的馬車做什麼?”
殿下?
鬱旭和琴樂皆是一驚,望向少年,玉樹臨風,俊朗風姿,如果皇室人,這個年紀的,應該是···太子!
當今陛下子嗣凋零,唯有嚴皇後所生的太子太清昭炎,徐妃所生的二皇子太清昭瓏,其他妃子,不是公主,便是未有子嗣,南棠國祖製立嫡子為皇儲,太子殿下也就隻有十五歲。
太清昭炎麵容一滯,隨即浮現淡淡驚異之色,馬車中的少女,怎麼會知道自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