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妄想動手動腳,老實些。”蘇月生一隻手肘抵著男子心口三寸。
韓依雙眼遮蓋,隻露出堅挺如玉的鼻尖,細密柔長的睫毛上下翕動,激起上方觸感細膩的手微微發顫。
低低笑聲飄起,韓依薄唇傾吐出一口溫熱的氣息,手中酥癢泛起,惹得蘇月生耳根一紅,暗罵一聲,加重掌中力道。
“公子,王大人請見。”
門外,一道剪影矗立,恭謹筆直,輕叩門扉。
二人皆是心念一動。
蘇月生當然不會讓他進來,她轉念心生一計,聲音愈發柔細可人,“公子,奴家還沒好呢,外頭是誰呀,真討厭!”
嬌嗔的女音傳出門外,那人身形一僵,直覺告訴他好像撞見什麼不該撞見的時候,麵色不由尷尬,輕輕呼出一口氣,正打算抬腳離,開回稟那不是時候的王大人,然而未及轉身便一想,不對啊,主尊怎麼會··會在這種地方喝花酒呢!
元術越想越不對勁,不行,就算得罪主尊,也要問個清楚。
本是儒雅文俊的一介侍衛長如今紅著臉,碰上這等事猶豫再三,在門邊躑躅徘徊了一下,啪一聲站定腳步,“公···公子,您真的沒事嗎?”
話一出口,心中百味摻雜,元術腦中天人交戰,主尊要是真在幹‘那事’,那他豈不是要被責罰死,更會被戰天那小子嘲笑!
韓依一向不染指俗脂庸粉,從他跟隨這個主尊以來,隻見談笑揮袖間殺伐決絕,權傾朝野,從未聽說過遊走女色。
屋內,冷香熏繞,去而複返的蘇月生聽到元術發問,心中脩的一緊,若是身下這個男子不出聲回答,門外之人一定會衝進來,到時候就難辦了,怪不得這男子看似被自己鉗製處於弱勢,仍卻如此平靜,氣息勻調,看來是已經預料到。
韓依紋絲不動,薄柔的唇角扯起一抹魅笑。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蘇月生抬起一隻腿,蘊足力道一腳踩在韓依蟠莽鎏金玄靴上,韓依猝不及防,口中一聲低呼正待吐出,蘇月生捂著嘴的手亦是加重力道,死死壓住。
“嗯——”
這麼一來,被踩發疼的低呼轉而變成了低沉的‘嗯’聲,門外元術聽得這一聲低冷的回答,嚇得一身冷汗,看來是真的,主尊是生氣了。
元侍衛長拔腿就跑,滿腦子羞憤難當,死定了,死定了,少不了一頓責罰,一邊疾步離去,一邊暗罵自己真是蠢。
真是蠢!這邊韓依眼神幽冷,剛才蘇月生機敏的一番動作,韓依就知道,元術這薄臉皮的家夥一定跑得飛快,哎,回去後一定要將他派去北澤那寸草不生的地方駐守個幾年!
眼見元術真的離開,蘇月生鬆了口氣,開始想著怎麼處理身下這個‘手下敗將’。
是捆起來,還是···打暈?
然而未待她有所決定,身下有如不受控製般,一抹黑影眼前一晃,再清醒時,蘇月生被彈飛淩空,趕忙抽身運氣立定角落。
二人一立一坐,四目相視。
是你!
這個念頭異腦而現。
“亓墨!”
“韓依!”
蘇月生愣愣看著這個俊逸絕世的少年,劍術卓絕年少風雲的帝師大人,心中一陣抽搐,怎麼又惹上他了,剛才還···對他做了好多事,比如說··踩了一腳。
“帝師大人,小女多有得罪。”蘇月生立刻尷尬道歉,看看外頭柴安也走了,打算離開。
腳還未踏出一步,韓依低冷的聲音響起,“亓小姐從天而降,砸了本尊就跑?”
蘇月生硬著頭皮,嘴角帶著歉意笑了笑,“適才··適才仰慕大人英姿,想著一瞻,方式唐突了些,還望大人海涵。”
這個理由狗屁不通,偏偏眼前這個少女還一臉單純無害,正經十足。
韓依挑了挑眉,戲謔道,“本尊怎麼記得···亓小姐曾經信誓旦旦說再不招惹本尊,再不在本尊麵前多言,莫非你這女人一直垂涎於我,口是心非?!”
“你··”蘇月生小嘴微張,好像春日宴時真的說過這種話,心中暗惱,堂堂一介帝師,百姓口耳敬讚的謫仙般人物,骨子裏其實就是個無賴!
“本尊··怎麼了?亓小姐三番幾次纏著我,剛剛還壓在本尊身上一通亂摸,”韓依麵色一沉,“還是你忘了,本尊已經饒了你一次,絕不會饒你第二次,但今日看在亓侍郎受傷的麵子上再放你一馬,今後不要出現在本尊麵前!”
言罷衣袖無風而動,屋內旖旎溫熱瞬間鍍上寒意,蘇月生心神一凜,麵前這個少年,麵上談笑揶揄,實則氣場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