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是黑著一張妝容精致的臉出了書房。
她雙手絞著錦帕,眉目猙獰的樣子誰看了都覺得十分恐怖,眼中迸射出的惡意都快夠蘇月生死個好幾次的了。
“夫人,回屋吧....”
直到柳絮弱弱出聲,白玉才知道自己在花徑上站了多久,亓墨,亓墨!
都是這個賤丫頭,先是莫名其妙死而複生,後來又變的如此精明厲害,就連她派去盯著亓墨,防止她去柴府告訴柴安的人,也不知為何失去了音信,想想都不由毛骨悚然!
白玉回想起方才被亓侍郎當眾斥罵,責令返還一千兩黃金的樣子,頓時羞憤交加,嘴邊狠狠地吐話,“亓墨,我和你勢不兩立!”
那雙眸子流動著灼灼的凶光,“這府上你是遲早要回來的,得罪了我可沒你好果子吃,嗬嗬,我白玉有的是人脈,時間和你斡旋,看看到底是誰笑到最後!”
對著空氣落下狠話,白玉甩袖急衝衝地回屋,一邊吩咐身後的柳絮,“去醉芳齋的暗根,雇些殺手好好調查亓墨,她的一舉一動,派出去什麼人,和誰說過話,都給我一五一十記錄下來!明白了嗎?”
“這....”柳絮麵色為難.
白玉眉頭瞬間抬高,“有什麼問題?!”
“沒什麼,隻是雇醉芳齋暗根的人,還調查這麼仔細,是要不少銀子的....”
柳絮欲言又止,可這意思已經明明白白透露出去,白玉眼神暗了暗,不可否認,醉芳齋下的暗根,這個殺手門派,要價極高,沒有幾十兩黃金,成不了事,可如今....
白玉擰著眉頭,咬了咬牙,眼神陰鷙,狠心道,“把我有的首飾當了,還有,以我的名義去順德錢莊取些錢!”這些,應該夠了!
柳絮明亮的眸子劃過一絲笑意,隨即斂去躬身道,“奴婢明白了,這就去辦!”
然而人還沒走成,身後便傳來一陣清麗的嬌聲,霎時凍住了白玉匆忙沉重的腳步。
“母親這麼匆忙,是要回屋替墨兒準備用掉的那些金子嗎?”
蘇月生笑語盈盈,嬌俏的麵容在陽光下愈發清秀動人,這話一落下,白玉的背影如願一僵。
她豁然轉過身子,惡狠狠盯住蘇月生,指尖泛起怒極後的蒼白,卻隻是咬牙,什麼也說不出來。
琴樂跟在蘇月生後麵,看著白玉吃癟的樣子說不出的高興,老爺方才發怒,要白玉這幾日籌錢,把她私自動用,花在燕窩參湯,首飾上的金子全數補回給小姐,嗬嗬,她花的時候一定想不到自己還有還錢的一天,用的鋪張浪費,還起來...看你怎麼收場!
見白玉說不出話,蘇月生斂去眉間虛浮的笑意,麵色驟然變冷,“白玉,我從不屑與人結仇,隻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惹上我,今日居然還動到這筆錢上來,我亓墨若在不出手,恐怕就任人宰割了,可這,恰恰不是我的作風!”
“當然,我這人有個優點,就是凡事留退路,既然見您捉襟見肘,我便放鬆些數目,不要求母親您全補齊,我便向父親求情,您隻需歸還半數即可,如何,女兒夠厚道吧?”
“你,”白玉緊咬嘴唇,當仁不讓,“金子我會還的,用不著你虛情假意!這麼點錢誰稀罕,我一個侍郎夫人,怎會連這麼點金子都換不了?可笑!”
“哦?”蘇月生鍍上一層迷離淺笑,“既然如此,墨兒就無話可說了,那麼三日之內,我可一,定,要,見,到,完整的,一,千,兩,黃金哦—”
瀟灑留下這麼一句話,蘇月生越過白玉,似笑非笑地揚長而去。
“夫人,您怎麼樣...”
“還不快去醉芳齋!”白玉低聲怒喝,冷笑地盯著蘇月生離去的方向,亓墨,很快我就會摸清你的底細,到時候,一定讓你再也回不了亓府!
“可是夫人,”柳絮剛一轉身,又想到什麼轉回猶豫問道,“若是再加上要還給三小姐的金子,這錢夠嗎……”
“夠!”白玉瞪了眼柳絮,後者縮了縮後頸,不敢再多話,退下去辦事了。
白玉回到屋子裏,猛地灌水壓下滿腔怒火,這個賤丫頭,在老爺麵前短短幾句話就令她不得不配上攢了許久的財寶!
白玉揉著眉心,這筆金子已經被她用去一百兩,這可不是小數目啊!
她能不憂心嗎,先前蘇月生的話又浮在耳邊,若是沒有逞強,如今還可以少還一半,可惡....白玉銀牙緊咬,她能不痛心嗎!亓鍾雲現在對亓墨是言聽計從,看自己那是滿眼貪財狹隘,她一時還不了這麼多金子,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