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靈看著他,笑著點點頭,已是看向了刀狂,“嶽父大人,如今葉兒的狀況,隻怕是短時間內不會醒來。況且,她被冰封多年,身體極度虛弱,需要細細調養!這裏的環境實在是太陰冷了,我這就把她送出去安置好!這兩個孩子,就拜托您多為照顧了!希望他們的這番誠心,能夠得到上蒼垂簾,改變自己的命運,不再受離別之苦!”
刀狂聞言,已是看向天火與玲瓏緩緩點頭:“好,你就放心吧!看到玲瓏的娘親沒有什麼大礙,我已是再無遺憾!更何況,一個是我的外孫女,一個是我的外孫女婿,我自然會盡我所能,全力教導他們的!”說著,已是來到二人身邊,向通靈囑咐道,“這裏的一切,就拜托你了!待過兩日,我便讓他們回來,到那時,再讓玲瓏與她的娘親相見,如何?”
通靈已是緩緩點頭,看了玲瓏一眼,沒有多言。
刀狂招呼一聲,已是帶著天火與玲瓏當先離去。玲瓏不時地回頭看去,雖然不舍,卻是仍舊跟隨著刀狂離去。
密室內,隻留下通靈,看著懷中的妻子,回想著多年來發生的一切,一時間,感慨萬千!
入夜,後山樹林。
玲瓏與天火已是早早生起了一堆篝火,刀狂則是在一旁,不斷地擦拭著那柄追月寶刀,沒有多言。
天火仍舊不斷回憶著過往的一切,而玲瓏已是有些擔心娘親,不知道她是否醒來。三人各懷心事,一時間,均是沉默不言。
許久,天火看著閃爍的火焰,已是沉聲問道:“師父,我……”
“什麼?臭小子,你叫我什麼?”刀狂並未停下手中的動作,卻是向著他狠狠瞪了一眼。玲瓏見到天火那副無奈的樣子,卻是緩緩一笑。
天火看了她一眼,會意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略一沉吟,已是改口,“外……外公,我是想說……”
“恩,這就對了嘛!說罷,你想問我什麼?”說著,卻是仍舊在細細擦拭著刀。
天火看著他,終於朗聲道:“外公,我是想問你,在江湖之中,有哪些勢力,是以赤紅色鯉魚為旗幟的呢?”
刀狂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了他,“你是想知道,當年屠滅你們村落的那些人,究竟是何來曆麼?”
天火已是緩緩點頭,“那時,我年紀幼小,除了他們的旗幟,別的都不記得了!所以……”
刀狂看了他一眼,收回了目光,回憶片刻,“我隻知道,使用血紅色鯉魚為旗號的門派,隻有一個,那就是契丹國第一大派,摩羅門!據說,那是他們的聖物!但是,在十餘年前,已是很少用了,所以,除了多年行走江湖,見多識廣的武林人物,其餘人,很少知道這些!”
天火聽到摩羅門的名字,卻是驀然間握緊了雙拳,恨聲道:“那就沒有錯了!摩羅門!想不到,竟然是他們!滅我全族,殺我全家,總有一天,我會將他們碎屍萬段,讓他們也嚐盡親人離別之苦,終此一生,受盡折磨!”說著,已是看向了刀狂,“外公,求你,教我狂刀刀法,好不好!讓我可以親手為自己的家人,報仇雪恨!”刀狂聞言,卻是眼前一亮,開心不已!但片刻後,已是自顧自搖搖頭。見天火滿臉疑惑,已是淡淡地說道,“天火,我知道你報仇心切!但是有一點你要知道,我的狂刀,精髓之處全在殺氣一道!所以,就注定了殺戮,血腥!可以說,殺氣一成,刀法自然水到渠成!但你生性善良,若是就此讓你為了親人而戰,去廝殺,去過茹毛飲血的生活,當真是難為你了!如果你不能放下心中一切,無法凝聚殺氣,縱然學會了刀法亦是徒勞!所以,在我做決定之前,希望你能考慮清楚!”說著,已是緩緩起身,收了刀,準備回屋休息。身後,天火已是沉默。身旁,看著外公的背影,玲瓏卻是有些不忍,正要勸慰天火幾句,提案或已是豁然轉身,看向刀狂,冷冷地道:“我相信,我可以做到,一定!而且,我意已決,至死無悔!”聞言,刀狂卻是身形一頓,佇立原地。半晌,終於緩緩轉身,神色凝重無比,看著天火,久久無言。“好吧!你隨我來吧!”歎息一聲,刀狂知道天火心中的執念之深,沒有再拒絕。天火與玲瓏跟隨他向著小院外走去,進入樹林中的一處空地上,刀狂便停下了腳步。背對著他們,已是冷冷地道:“天火,我會將刀法為你演示一遍,看清楚了!”說罷,已是緩緩抽出了刀,在身前運行開來,不斷凝聚著凜冽的寒光,一陣陣刀影逐漸閃現,無盡的刀氣亦是彙聚而來,圍繞在他的身邊,片刻後,刀狂的身法展開去,一招一式地演示,口中淡淡地說道,“第一式,‘滄海桑田’……第二式‘山河破碎’……第三式‘大地有雪’……第四式‘霧雨迷蒙’……第五式‘殘雪風影’……第六式‘橫掃千軍’……”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刀狂的身形已是不斷遊走,速度不斷加快,到第五式時,除卻刀氣,漫天的殺氣亦是莫名地湧出,盡在咫尺的天火與玲瓏二人,感知一切後同樣是暗暗心驚,神色微變!最後一式,“橫掃千軍”之時,刀狂手中的追月寶刀已是在月光下,泛起璀璨耀眼的光芒,彌漫在刀狂的周身,隨著他身形的不斷變換,同樣玄妙無方地變化著,仿佛是要刺瞎對手的雙眼一般!陣陣激烈地風聲掠過耳邊,玲瓏早已看不清場內的情況如何,而天火雖然被白光所阻,卻仍舊是專心致誌地盯著刀狂的每一招每一式,絲毫沒有遺漏!待那些刺眼的白光消失,追月寶刀已經回鞘,天火已是眼前一亮,看到刀狂向自己緩緩走來。走到自己身前,神色嚴肅,冷聲道:“怎麼樣,看清了麼?”天火聞言,雖然有些疑惑,卻是緩緩點了點頭。刀狂沒有回應,第二次問道:“閉上眼,仔細回想一下,倒地看清了沒有?”天火乖乖聽從,待閉眼之後,回憶片刻,卻是神色微變,驀地睜開了雙眼,“不,沒有!我居然……”卻是疑惑不解,看向了刀狂。刀狂見狀,微笑著點點頭,“不錯!你的悟性果然非凡!”說著,沒有理會他們,已是自顧自走開去,淡淡地說道,“剛才,我隻用了六招,並沒有將所有刀法全部使完。而這些,隻是基本的刀法,因為你缺少修煉刀法最重要的東西,所以,第七式,也就是最後一招,還不能傳給你!”天火看著他離去,沒有多言。玲瓏看到他有些失落,已是向著刀狂問道:“那,什麼時候,才可以學到第七式呢?”“哼!人心不足蛇吞象!還是等他練會前六招,領悟其中精髓再說吧!我累了,先去睡了!”刀狂懶懶地回答,隨即便閃身進入屋中,但那柄寶刀,卻是留在了火堆旁。玲瓏看著他的背影,怔怔地,身後,天火已是緩緩而去,將追月寶刀取來,沉思許久,隨即便開始修煉。但隻有招式,並未加入一絲內力,因而在揮舞之間,並不像先前刀狂所演練的那般,令人眼花繚亂。玲瓏在火堆旁坐下,靜靜地看著,不一會兒,一股股倦意襲來,已是昏昏欲睡。天火一回頭,看到她的樣子,心疼不已,便放下了刀,輕輕滴來到近前,將她輕柔地抱在懷中,放到火堆另一邊的大樹旁,又為她披上了一條薄毯,玲瓏已是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