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蝶聞言,神色間有些複雜,抬頭看了一眼掣電,沒有說話。而天火與玲瓏早已是覺察到一絲異樣,淡淡地笑著,一邊與心蝶招呼一聲,沒有多問什麼。
天火招呼著掣電與心蝶坐下,開懷暢談一番,掣電心下開心,正要落座,心蝶卻是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提醒他回轉之事。
掣電看了她一眼,這才猛然驚覺,今晚在冷府之中,尚有大事處理,便轉身向著天火與玲瓏歉道:“方才差點忘了,今夜還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處理,隻怕,不能在這裏多作盤桓,與火神把酒言歡了!待他日,風門大會之際,見到了風神,咱們兄弟,再行侃談!今日,就先告辭了!”
說罷,已是與心蝶一道,起身離開。天火雖有些無奈,但知道此間敏感時期,卻是不容耽誤,便沒有挽留,與玲瓏一起,將他們二人送至客棧門口處,看著他們的身影漸漸遠去。
玲瓏看著他們的背影,回想著方才二人別扭尷尬的樣子,柔聲問道:“天火,你看他們二人……是不是……?”
天火聞言,滿臉笑意,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麵龐,將她攬入懷中,“夫人必用擔心,他們的好事啊,不遠了!哈哈哈……”說罷,已是與玲瓏回轉客棧之內……
距離風月客棧不遠處,掣電與心蝶當先行去,身後,十大護衛隨身跟從,前後沒有相差幾步。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離開客棧,掣電與心蝶二人便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待到來到距離冷府不遠處的一座臨水小亭之內,心蝶卻是徑直走了進去。掣電見狀,先是一怔,隨後,似乎明白了什麼,亦是來到她的身邊,而十大護衛則是遠遠地佇立,沒有靠近。
“心蝶,我……”二人在小亭中佇立許久,心蝶卻是靜靜地看著亭邊潺潺的流水,一言不發,掣電亦是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開口。
“掣電……”心蝶似乎是想明白了一切,輕聲呼喚著,“你方才說……說我是你的……你的朋友,是真心話嗎?難道,你就真的隻當我是你的朋友麼?”說著,聲音中似乎帶了哭腔!
掣電聽到她的話,卻是神色微變,沉吟著,凝聲道:“其實,我剛才,多想像火神一樣,能夠大聲地說出,你是……你是我的妻子,但是,我怕那樣做,可能會太過唐突,會惹你不高興,所以……”
還未說完,心蝶卻再也抑製不住,轉身撲入了他的懷中,緊緊地抱著他,片刻間泣不成聲,“你知道的!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哽咽著,卻好似將內心所有的委屈盡數宣泄而出!
掣電亦是用力將她抱在懷中,心中感傷難耐,柔聲說著,“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卻是任由她放縱地哭泣,小心安慰著她。
待心蝶哭夠了,哭累了,抽噎之聲漸漸停止,掣電已是將她緩緩扶好,凝視著她花貓一般,布滿淚痕的臉頰,小心地為她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心中的不快與糾結,已是一掃而空。
心蝶沒有絲毫動作,任由他溫暖的手掌輕輕劃過自己的麵龐,靜靜無言。
許久,掣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心蝶,緩緩將她的雙手拾起,握在自己手中,隨後,又將之輕輕放於自己胸前的心房處,柔聲道:“你聽,我要說的話,我的心意,都在這裏,全都在這裏!你明白麼,明白麼?”
心蝶卻是再次淚流滿麵,重重地點頭,依偎入他的懷中,“我願意的,我願意的!”欣喜之言輕聲低吟,二人卻是久久沒有分開……
不遠處,十大護衛靜靜佇立,但是早已洞悉此間所有的一切,每個人的臉上,均是顯露出開心不已的神色……
入夜。
今夜的月光,皎潔而溫情,與昨日的肅殺冷漠實在大相徑庭,前後之間,竟然絲毫沒有交替之不適,著實令人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