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幾十式,許寧是咬著牙挺下來的,中間泄氣又繃起來,咬下嘴裏一塊肉。
“雲南有李氏,開鏢局,名曰如雲鏢局,多年前當世第一,因有劍譜《瀟瀟雨歇》,分上下兩部,一者《瀟瀟》為男子所習,二者《雨歇》為女子所學,兩譜相似但又不同,你三十六式前十二式是《瀟瀟》,後二十四式出自《雨歇》,真是亂的不得了。”
“那,為什麼,很累。”許寧劍從手中滑落,癱坐在地上。
“氣力,這才是你該有的氣力,你不習慣罷了。”衣衫襤褸者起身朝茅草屋方向手指作哨用嘴吹,不會兒飛來隻鴿子,鴿子左腿綁信桶,隻見衣衫襤褸者從信桶中揪出張打卷的白紙丟掉,雙手一捧,鴿子就自己飛了。
“那是?”許寧問。
“信鴿。”
“一直在,島上?”
“一直在屋頂上,有巢。”
“沒聽見過。”
“啞的。”衣衫襤褸者說完便走了。
許寧想起身,無奈神疲力乏,原地躺下,回想剛才打出的所謂《瀟瀟雨歇》之《瀟瀟》。
一想,天地好像開始轉花,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
第三十一天正午,許寧醒來,晃晃悠悠走回茅草屋,途中見江楓的船離去,心知江楓應是接到信鴿在上午來到此地,送來什麼東西。
等到茅草屋前,許寧見滿地利劍。
“醒了。”衣衫襤褸者把劍挨個拿起放下,看見許寧來到,打聲招呼。
“你在幹什麼?”許寧問。
“找。”
“找什麼?”
“找你。”
“找我什麼?”
“找你的劍。”衣衫襤褸者站起,手持大劍。
此劍劍身寬厚,刃硬且銳,劍格比劍身大個兩倍,劍柄漆暗紅,大體打量,這劍,重,狠,醜。
“你那把劍先休息,以後用這把劍練著。”
“那這些劍有什麼意義。”許寧問。
“沒什麼,真正配人的劍不是練出來的,是看緣分碰出來的,你渴時喝的水可以是世界上水源任何一口,可喝的,就是杯裏這口,懂嗎。”
“嗯。”
“對了,給你。”衣衫襤褸者從懷中掏出本書,遞給許寧。
《瀟瀟》。
“謝謝。”
“你應該激動到給我跪下磕頭。”衣衫襤褸者玩笑言。
“不會。”許寧笑說。
“為什麼?”
“沒這習慣。”
“以後要養成。”
“看情況吧。”
“從今天起,”衣衫襤褸者低身收拾劍,“你要和我打夠一千招,才能離開島。”
“嗯。”
“不感到難受嗎。”
“從今天起,我不跟你打到一千招,我死也不會離開這個島。”
“小夥子,有點意思。”衣衫襤褸者說。
上午。
江楓運來東西,衣衫襤褸者送江楓回船。
“許生怎麼樣?”江楓問。
“可以吧。”
“可以算是什麼說法?”
“比你強,”衣衫襤褸者一頓,“和我比不行,差遠了。”
“老東西。”江楓笑。
“有,消息了嗎。”
“你是說…”
“對。”衣衫襤褸者低頭看地。
“沒辦法。”江楓說。
兩者無言。
風擾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