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鍾宇笑說。
半夜,與修寺,藏經閣屋頂。
白如意江無道鍾宇,牛肉,竹葉青酒,相談甚歡。
“當年啊,我追你們嫂子的時候,”白如意喝口酒繼續說,“因為胖,當然現在也胖,中間我有陣時間瘦回去了,不然你們嫂子也不是你們嫂子。”
“你們嫂子第一次見到我說,肥頭大耳沒出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是備受打擊啊,可咱是誰,七拳六腳白如意,能是那一拍子就打死的蚊子嗎,能是那一腳就踩碎的雞蛋嗎,我就追,我就纏,我送鮮花胭脂水粉,送玉鐲銀簪耳環,直到那一天啊。”
“那天我在,叫什麼,‘朝朝暮暮’客棧,她在二樓把我送的東西一股腦全倒我身上,說實話,是真傷心,去花街大醉一場,要酒要酒隻喝酒,醉到半夜實在喝不動,叫賣藝的來我身邊解憂愁。”
“人小姑娘在我身邊彈古箏,我就向她訴苦,我就問她,什麼是愛情,什麼是愛情!?”
“人家拿眼一斜我說,叔,傷心的人別聽慢歌,還有,吐我琴上得賠二錢銀子。”
“那天我捧著臉盆接著自己嘴聽了一晚上將軍令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如意自顧自大笑起來,鍾宇和江無道也在模模糊糊中跟著笑到喘不動氣。
“那,白兄,嫂子對你這麼差勁,那怎麼還成嫂子了呢。”江無道醉意濃重的問。
“這,這小兄弟我就得跟你講講了,”白如意用手抓把片好的牛肉抑住胃裏酒氣,“你看,你出來闖蕩,為什麼會想家,怎麼就不想其他個比家還好的地方,是因為家給你一種東西,這東西是什麼?”
“歸屬。”鍾宇打個嗝,稀裏糊塗接話。
“沒錯了,歸屬,家不是歸屬誰還會去想家,是吧,那愛情呢,兩個相愛的人怎麼就擱近了擁抱,擱遠了想念呢?”
“依…依賴。”鍾宇又沒頭沒腦插句話。
“可以啊鍾弟,對人生世事很有感悟嘛,這讓我對你很驚喜啊,你很不錯啊!”白如意說著順手往鍾宇肚上一拍,鍾宇讓這一拍可拍出個好歹來,轉身就爬,把頭伸到另一側屋頂哇哇吐起來。
“先別管鍾弟,我跟你講,當人家姑娘不愛你甚至還煩你時,你去對人家好,那就是騷擾,人家的依賴又不是你,可姑娘也鬧不清她是依賴個什麼樣的人,所以,就得把自己變好,這樣,姑娘才能把你當成她的依賴。”
“依賴是什麼?”白如意等待鍾宇接話。
“大於等於愛情。”鍾宇很艱難的結束嘔吐,慢悠悠爬回來回答。
“對嘍,大於等於愛情,你看我都胖成這個樣了,你嫂子還不是愛我,甚至要相比愛我,她更加依賴我。”白如意說。
“哦…哦…”江無道此時已經自己把自己灌的暈頭轉向,勉強回應著白如意。
“不說了不說了,來,最後一口酒幹了,敬我們男人的浪漫。”白如意搖頭晃腦的說,看起來也是醉了。
“男人的浪漫?”鍾宇問,此刻他倒是最清醒。
“你看,我白如意,年近四十,你兩,也就二十,怎麼說怎麼不該結為兄弟,何況,我認識鍾弟是因為你偷我東西,認識江弟更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哎,可咱現在就是兄弟,就是,這,就叫男人的浪漫。”
“好,好,敬,男人的浪漫!”鍾宇喊道。
“…男人…浪漫…喝!”江無道一直不知道東西南北。
月下,三男人照死灌自己酒喝。
邊喝邊吐。
邊吐邊喝。
邊喝邊吐。
邊吐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