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時節念晴陽,高宗深夜思媚娘,寒宮桂樹一人守,水調歌頭又幾觥。
以上詩句毫無內涵,隻想說明,這都是憋的慌。
許寧在荒島憋了好長時間啊,再加三年方仲永就能啼哭要書具,寫下四句誰看誰都覺得該未雨綢繆往這家送點禮的詩句。
上岸,江楓贈予些散碎銀兩,背著就幾件衣服的包裹揚長而去,進鎮,去麵館,點牛肉麵,多加些辣椒,不會兒端上桌。
熱淚盈眶!
這是碗讓思念都變成一種病的牛肉麵啊!
嚼!不行!得大口咽!
咽!不行!沒大口嚼!
無論怎樣,湯汁都進肚裏時,杯裏沏的綠茶,還沒涼。
買馬,騎,不走官道,人多車多,馬兒撒不開腿,就走山林小路,駿馬疾蹄奔襲,顛,馬上人不時就飛起來又落下去,大腿內側硌的生疼,但是特別快樂。
許寧想念掛念親切這一切,茂盛的草,高大的樹,下過雨就泥濘不堪的路,還有在馬上感受到的海風遠遠不能相及的風。
放縱,連續九天,換了四匹馬,踏過大山大河,方向早就雌兔雄兔傍地走難以辨別,能感受到的,是新鮮感和銀子一樣都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第十天,許寧躲路邊撒尿,馬自己跑了。
絕塵而去,主人拚命呼喊也沒讓它有丁點猶豫。
望著成片相同不相同的綠,許寧不禁浪漫的想,這裏是哪裏啊,那邊是南,那邊又是北呢?
許寧浪蕩而行,準備在七頓飯時間裏找到村莊,賣藝,求銅板買火燒。
穿林走石,鳥叫蟲鳴。
走著走著看見較大的一條山路。
許寧第一反應是躲起來。
因為山路上有幾十人站著,麵對,一個人。
那幾十人明顯就是一行壓著貨物的鏢隊。
領頭的總鏢頭領著兩鏢師和那一人堵路途的人物談著什麼。
許寧匍匐前進往近裏湊,總鏢頭聲音倒是壓著,而另一人說話介於人看見兩根新鮮斷指大喊與被割斷兩根指頭大喊之間。
看這人,行頭上下全黑,係深青腰帶,腳上穿草鞋,臉上有道疤,從右眼眉到右耳,左胸衣服繡一字,風。
黑風寨傳信的,看派,是個小頭兒。
“兄弟…你聽我這麼說…”鏢頭壓著嗓子說話,語氣,是求饒。
“說什麼!什麼說!你是打算什麼說跟我說什麼還是跟我說什麼又想拿什麼說!”傳信的這段倒口洪亮不打結!一聽就是坐過牢的。
“大哥…這次給錢行…就不…”
“就不什麼!什麼不就!看看你這趟鏢押的什麼貨跟我這不就就不,要是說就不你這條命就得讓人就,要是來句不就那你這條命現在就被救,我問你,就不不就?救不救!”
鏢頭右手緊握刀鞘,手上青筋繃到血要從裏頭炸出來,到這個程度,拔刀,就是一息之事。
許寧飛身而出。
“劫道!”嗓門更響亮。
“你劫道!?那我幹什麼!”傳信的嗓門更更響亮。
“你劫誰!”嗓門更更更亮。
“我劫這趟鏢!”嗓門更更更更亮。
“我劫你!”嗓門更更更更更亮!
傳信的歇了。
咳咳咳咳咳,繼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