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曆114年,五皇子楚言與定親王府世子楚歌因相國寺某老神棍的一席話又大打出手。
隻因那神棍為二人批命,說二人日後都會為同一個紅顏盡折腰!
兩兄弟從小在帝京長大,又常常圍著後宮裏的三千粉黛轉悠,試問什麼樣絕色傾城的女人他們沒見過,兩人都不肯承認自己會那麼庸俗,為個女人爭得死去活來的。
加上西境連城進貢上來了一匹萬裏挑一的良駒,兩個少年同時看在了眼裏,為了這匹馬,兩兄弟可沒少折騰,皇帝的禦書房都成了他們你爭我奪的練武場。
老神棍一句話,加上連城的一匹馬,就這樣,兩兄弟一個不稱心,又動起了武,這一架不似往日的小打小鬧,而是大打出手、拳腳相加。
一時間整個皇宮慘叫連連,隻要在他們戰鬥圈十米之內的都受到了魚池之禍。
兩個十六歲的少年毫不避諱,也不管此般胡鬧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兩人在宮中打的不可開交,毀了整個禦花園,也毀了皇後的鳳朝宮。
這場對決,整整持續了一天一夜,最終還是未能分出勝負。
直到二人都精力耗盡,才堪堪住手,最後雙雙昏死在了政殿的石階之上。
皇帝與眾臣聞訊趕來,當看到四仰八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兩人時,帝王怒不可遏,伸手直指地上躺著的二人,牙齒一個勁的發顫,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這次帝王並沒有輕易饒恕二人,而是命人將他們拉去了皇家的暗室,一關就是七天。
這期間,不管是太後皇後求情,還是定親王妃吵鬧,皇帝都沒有鬆口,硬生生的關了他們七日。
七日後,政殿,皇帝端坐在龍椅之上,威儀的目光掃向正殿中央!
楚歌與楚言並肩而跪。
兩個少年身姿挺拔、年輕俊秀,一身華服雖髒亂褶皺、汙穢不堪,但即使是如此狼狽,仍遮不住二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與風華。
二人臉上還有些淤青,此時皆是麵無表情。
“你倆可知錯?”皇帝冷冷開口,威嚴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文武百官靜立在大殿兩側,連大氣兒都不敢喘。
“我就後悔前幾日沒一腳踹死這小子,讓他今日還能在爺麵前礙眼。”開口的是楚歌,語氣有些咬牙切齒。
楚歌的話音一落,大殿裏頓時響起一片抽氣聲。
眾人紛紛讚歎定親王府世子的膽量,他難道沒看見龍椅上的皇帝已經動怒了嗎?
這個時候居然還能口出胡言,真是膽量夠大。
定親王站在一旁,隻覺得腦中嗡嗡作響。
這個混賬東西,又開始在胡言亂語。
楚言聽後輕佻眉梢,勾唇一笑,轉而溫聲道:“那真是讓堂弟失望了,你想一腳踹死我,恐怕還得練個十年再說。”
“要不咱倆出去再試試?”楚歌提議道!
楚言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輕聲道:“我沒意……”
“夠了……”楚言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皇帝冷聲製止了。
此時的皇帝已是滿臉鐵青,顯然被他們兩個氣的不輕。
楚歌抬眸瞄了一眼端坐在龍椅之上的皇帝,緩緩開口道:“皇伯,禍已經闖了,如今您想好怎麼處置我了沒?我可在暗室待了七日都沒合過眼,如果您還沒想好,我就先回府睡個回籠覺,等我睡好了,明天再議。”
楚歌的話音一落,隻聽見龍椅之上傳來‘吱吱’的木屑碎裂聲。
皇帝徹底動怒了。
百官立在殿中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引起帝王的注視。
他們可不是定親王府世子,背後有王妃與太後撐腰,即使捅破了天,皇帝也不會把他怎樣。
這些年來,定親王府世子做的糊塗事兒、說的混賬話兒還少麼?
普天之下,隻要提到楚歌這個名字,眾人腦海裏準出現四個字……‘桀驁不馴’!
他的張狂與不羈、任性與胡為,四境之內、人盡皆知。
良久,皇帝才平息劇烈起伏的胸口,將目光落在了定親王身上,開口道:“王弟,楚歌是你的嫡子,你看怎麼辦吧!”
定親王望向跪在殿中央一臉無謂的楚歌,歎了口氣,都大禍臨頭了,他還想著回去睡個回籠覺,真是虧他想得出。
十六年來自己甚少管過這個嫡子,不是他不想管,而是他根本就管不了,隻要自己對他稍微嚴厲一些,鐵定會遭到王妃的斥責與阻攔。
楚歌在定親王府排行第三,他上頭還有兩個庶兄,這些年太後與王妃護得緊,自己打不得罵不得,加上他本身性子就桀驁不馴,久而久之,他也就沒在這個兒子身上多花心思。
如今,他這個做父親的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兒子了!
亦或是這些年來他壓根就沒仔細看過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