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主街道上,上官清策馬揚鞭,濺起滾滾黃土,馬兒急速狂飆,直直朝城門衝去。
城樓上,一身著銀色將領鎧甲的少年懶懶的斜靠在牆頭,見城內一匹白馬奔馳而來,他的眸色頓時一亮。
楚歌?
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城?
正當他疑惑之際,眸光微轉間,看到馬背上端坐著的那抹藍色身影時,他眉心一蹙。
這抹身影,他太過熟悉,熟悉到深深的刻入了腦中。
他們從小一塊長大,青梅竹馬。
兩人經常一塊縱馬飛揚,去踏青、去逛街、去觀景,那樣一個隨性灑脫、風華無雙、清麗脫俗的女子,怎能讓男子舍得移開丁點視線。
上官清經常騎馬到處閑逛,他已經見怪不怪了,可,今日她怎麼騎楚歌的坐騎?
這匹白馬可是十年難得一見的好馬,平日裏,楚歌碰都不會讓人碰,更別說允許別人騎了,可今日他不但讓人騎了,而且還是個女人,真是叫人震驚啊。
楚歌向來不都是不屑與女子相交的麼?今日怎麼會將自己喜歡的東西分享給一個女人?
據他了解,楚歌向來眼高於頂,什麼東西都不屑一顧,然,就這匹白馬是他第一件看上眼的東西。
去年,連城將這匹白馬進貢給南楚時,皇帝也極其中意這匹馬,本想留下來給自己當坐騎的,然而,被楚歌那個魔王看到了,非得要皇帝讓給他,皇帝受不住他的死纏爛打、軟磨硬泡,隻得忍痛割愛,將這馬賜給了楚歌。
他還為了這馬跟楚言大打出手,毀了皇後的鳳朝宮呢,正因為這事鬧得大了,一年前被皇帝派遣去守皇陵。
然今日,他卻將這馬給了上官清,是有意還是無意?
鄭楠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
那是一種危險的氣息。
想到這兒,他輕點足尖,挺拔的身形在空中打了幾個翻身,穩穩的落在了城門口。
少年眯眼注視著朝自己策馬疾馳而來的藍衣少女,大聲喊道:“丫頭,去哪?這麼急!”
上官清正低眸沉思,被這突如其來的叫喊猛地拉回了思緒,她眉心一蹙,臉帶寒霜,抬眸之際,隻見一襲鎧甲少年靜立在城門口,定定的注視著她。
待看清少年的容貌時,上官清臉色才慢慢轉好,見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她心中又是一緊,連忙伸手拉緊韁繩。
一陣嘶鳴的馬叫聲從前方破空傳來,鄭楠臉色毫無懼意,一雙眸子靜靜的凝視著端坐在馬上的少女,眉目含笑,眼中盡是淡淡的寵溺。
上官清在少年這種溫和的眼神注視下,隻覺心頭一暖,開口想說些什麼,然而看到四周圍觀的人群,將就要脫口而出的話生生咽了回去,轉而喝道:“你不要命了,是誰教你拿自己的身體來擋馬的?”
鄭楠撇了撇嘴,沒有理會上官清的質問,目光隨意打量了眼前的那匹白馬,輕聲道:“你這馬換了,我好奇就下來瞧瞧。”
上官清聽罷,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敢情這馬的魅力比她這個活人還要大。
見上官清不說,鄭楠抬眸繼續問道:“這馬哪來的?”
上官清微微皺眉,這馬,好像是她剛剛從人家小廝手機搶來的,連銀子都沒來得及付。
不對,她有叫那小廝去將軍府拿銀子的,所以這馬絕對不是她強搶來的。
“我用銀子從臨江樓一個小廝手裏買的。”上官清理直氣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