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等上官清出手,靠在屏風旁的慕容瀲猛地睜開了眼,連忙幾個飛身奪下了半空中的那隻茶盞,當他的目光觸及道上官清右掌下那聚集的澎湃內力,他心下一凜,還好剛剛出手及時,不然煙羅那丫頭今日可就慘了。
慕容瀲不著痕跡的朝上官清使了個臉色,示意她別輕舉妄動,轉而回頭朝煙羅郡主怒喝道:“這裏是南楚,不是北齊,強龍不壓地頭蛇,你最好收斂收斂你的性子,否則若是出了什麼差錯,惹了什麼禍事,我可不會幫你擔著,你就等著回去被舅舅處罰吧!”
煙羅郡主一聽也來了脾氣,扯著嗓子道:“表哥,你可從來都沒凶過我,剛剛明明是她出言不遜,說我們北齊人個個癡傻呆愣,侮辱我們的人格,你不幫我也就是了,居然和著外人來欺負我。”
上官清秀眉一凜,眸子裏一股殺氣一閃而過,要不是看在跟瑜親王有交易的份上,她今日定然不會放過這煙羅郡主。
齊煙羅不但是齊氏的後裔,而且還是瑜親王的女兒,齊氏顛覆了軒轅一族的朝綱,而瑜親王則逼死了她父母,先有國仇,後有家恨,這份血債她定要先從他們子孫身上討點利息回來!
來日方長,待慶陽之事了結之後她再收拾這煙羅郡主。
上官清忍不住嘲諷一笑,她可沒打算就這麼輕易的放過這刁蠻郡主,既然暫時動不了她,那麼就給她添添堵。
她在南楚本就臭名昭著,今日再多條欺負人家外國郡主的罪名也無所謂。
思即此,上官清忍不住輕笑了幾聲,轉而嘲諷道:“煙羅郡主莫不是耳朵聾了,亦或者是腦子不好使,提前進入更年期了,所以理解不了本郡主說的話,我那是問句,可沒有說你們北齊每一個人都像你這樣,剛剛是你自己承認你們北齊人個個癡傻呆愣的,你怎麼能將這髒水往我身上潑?”
齊煙羅聽罷微微一愣,轉而怒道:“你這根本就是強詞奪理,顛倒是非!你們南楚人個個都是一肚子壞水,蠻不講理,難怪世人都叫你們南蠻子的!”
上官清聽罷,勾唇一笑,她要的就是這番話,微微挑了挑眉梢,冷聲道:“煙羅郡主在這南楚境內當眾辱罵我南楚百姓,是不是有些太過頭了?若是這些話傳到了我朝皇帝的耳中,不知會不會影響到兩國和平呢?”
齊煙羅是瑜親王府嫡長郡主,她出使南楚就代表著整個北齊皇室,如今她口出狂言,將整個南楚上下所有人罵了個遍,就是詆毀臨邦!
她齊煙羅在北齊可以肆無忌憚、橫行霸道,但來了這南楚,就得謹言慎行,否則,一個弄不好就是性命難保。
齊煙羅也不是愚笨之人,聽完上官清的一席話之後,才猛地反應過來,待想到可能會出現的後果時,整張小臉頓時變得煞白。
手足無措之下,她隻得轉眸朝一旁的慕容瀲瞄去。
慕容瀲眯眼望著身側的兩個少女,心底微微歎了口氣,有父母寵的跟沒爹媽疼的就是不一樣,一個隻會任性妄為,一個卻能淡定自若!
這齊煙羅跟上官清站在一塊,簡直就是雲泥之別,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兩個都是他表妹,幫了哪方都不討好,他索性聳了聳肩,一副清官難斷家務事的模樣,那表情,要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齊煙羅見慕容瀲毫不理會,狠狠的跺了跺腳,轉身朝桌旁走去,拿起桌子上的酒猛灌了起來。
慕容瀲抬眸向上官清使了個眼神,上官清微微一愣,待看到回廊處正大跨步而來的楚雲時,她才恍然大悟!
對啊,到時候一個楚雲給那陳公子做證是做,兩個不也是做麼,如果加上這煙羅郡主一塊兒的話,那王武可就真真是百口難辯,恐怕連天王老子都保不了王氏一族了。
既然現在動不了這刁蠻郡主,那麼就好好利用她一把也是不錯的。
她如今都有些感謝那算計慕容瀲偷看楚雲沐浴的混蛋了,不然楚雲怎麼能派上這麼大個用場呢!
還有齊煙羅,早不撞麵晚不撞麵,偏偏這個是遇見,真是老天爺都在幫她的節奏啊。
普天之下,上哪兒去找這麼兩個有力人證去,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呢!
嗬,且看她如何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慶陽王氏玩弄於股掌之間。
楚言不是想攪亂這一池子水麼?
那麼,她就給他來個亂上加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