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普天之下,能夠瞬間吸引他目光的獨獨上官清一人!
能夠將一襲藍衣穿得清華無雙的也獨獨上官清一人!
這個少女,是他的青梅竹馬,他勢在必得。
鄭楠朝上官清溫柔一笑。
上官清微微一愣,轉而回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何大人這下有些坐不住了。
上官清,這個紈絝郡主怎麼會突然光臨他這小廟?
莫不是又砸了人家賭坊?
亦或是欠了人家銀子?
再或是……
何大人都不敢再往下想,這些年來這安樂郡主的所作所為毅然成了他人生當中最大的噩夢。
“安,安樂郡,郡主,您怎麼有,有空來我這小廟!”何大人哪敢得罪這尊大佛,更別提擺什麼官架子了,見上官清緩緩踱步而來,他連忙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繞過那辦公桌子,大步迎上了正朝自己走來的上官清。
上官清見何大人一副老鼠見到貓的樣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抬手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朗聲道:“你放心吧,我今日在外麵沒惹什麼事!”
何大人聽罷這才鬆了口氣,然上官清後麵的一席話卻讓他當場石化,隻聽她道:“有一點恐怕何大人還沒理解通透,咱們那麼多年的老朋友了,所以呢,我得提點提點你。”說到這兒,她神秘一笑,眸子裏閃過一抹狡黠,指著身側的楚雲道:“這丫頭是定親王府的楚雲郡主,何大人莫要怠慢了!”
一旁的鄭楠已經見怪不怪了,這些年他已經看慣了這丫頭捉弄別人的手段。
什麼五花八門、千奇百怪的都有,久而久之,他都有免疫力了。
可他身側的楊濤就不淡定了,聽了上官清的一席話,嘴角忍不住直抽抽。
這女人,真是黑心啊。
剛剛明明在人群中已經聽到了那何大人對楚雲又是拍積木又是大聲嚷嚷的,如今居然故作好心的提醒他莫要怠慢了,這種昧著良心的話,說起來居然可以連眼皮都不眨一下,真真是厚顏無恥,他自認為自己做不到!
“你,你,你說什麼?她,她是定親王府的楚雲郡主?”何大人總算是大腦回歸。
“對啊,這幾日一直住在上官別院啊!”
何大人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
晴天霹靂啊,有麼有!
他怎麼隨隨便便就能惹上大人物?
楚雲見何大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心裏頓時有些索然無味,貪生怕死的人糊弄起來真沒啥意思。
轉眸之際,當她看到身穿一襲囚服站立在一側的少年時,她的眸色突然一緊。
該死的,她差點忘記了正事。
回頭,狠狠的瞪著一臉諂媚的何大人,咬牙切齒道:“你不是說本郡主大逆不道麼?你不是說要打我二十大棍麼?你不是說要將我父母一同處置了麼?”
何大人被楚雲逼得連連後退,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子。
上官清靜立在旁邊也是勾唇一笑,這丫頭,心思果然通透,先用蠻力震懾住那何大人,這樣一來,原本就膽小懦弱的何大人等於完全失去了發言權,等會還不是任由她們捏扁蹉圓!
何大人不是她該擔心的,鄭楠就更不用說,至於楊濤,上官清用眼角的餘光不著痕跡的打量起鄭楠身側的那抹玄衣身影,少年挺拔俊秀,雖然僅僅十六七歲的年紀,但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那股軍人的肅穆與剛毅,是一般世家子弟無法擁有的!
左相那老頭處事圓滑謹慎,他身為相府的嫡次子,從小耳濡目染,其心思自然不敢小瞧。
加上他老子本就是皇帝的肱骨之臣,胳膊擰不過大腿,無論他如何不服管教,任性妄為,頭上終歸頂著左相府那世家門楣,若說他沒有任何心思與算計,她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不過,既然鄭楠能夠對他刮目相看,那麼,這個少年暫時還不是她的威脅。
上官清將目光緩緩移到刑部尚書
的身影之上,秀眉微蹙,剛剛雲影已經將大堂內發生的所有事,包括他們說了些什麼話都詳細的向她稟報了。
看來眼下最有威脅也最難掌控的便是這刑部尚書。
何大人將求救的目光落在了刑部尚書身上,他如今什麼都不求,隻希望這些大人物別再將他扯入圈子就行,經曆了剛剛這些事,何大人即使再怎麼愚蠢,也能感受到大堂中的氣氛很不尋常。
刑部尚書冷冷撇了一眼站在堂前瑟瑟發抖的何大人,揮了揮衣袖示意他先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