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皺眉,斟酌了片刻,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尹氏有何不同之處,不過是青城的某個商賈,難道還能有什麼玄機不成?
“尹氏?”上官清喃喃自語,細細嚼著這兩個字!
上官汐見她一副糾結鬱悶的樣子,忍不住微微一歎,輕聲道:“如果說上官鹽糧在青城獨占鼇頭,穩坐第一把商業交椅的頭銜,那麼這尹氏便是繼上官鹽糧之後,青城的第二大勢力!這是近兩年我從泓哥哥傳回的書信中得知的,你向來不管青城之事,也難怪你不清楚!”
上官清心中疑惑漸漸加深,眸子裏閃過一抹淡淡的迷霧,飄渺如雲煙縈繞。
她的確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家族。
也不知道上官泓為何會在信中提到這個姓氏。
上官清低眸繼續打量了紙上的那兩個字,勢有將其盯出個洞來的打算,良久,她才緩緩道:“這尹氏難道也是南楚數一數二的世家門庭?否則怎麼可能會如此高調行事?可帝京似乎沒有尹氏這麼個富貴公侯之家啊?”
某人在鬱悶糾結中不斷的思索著……
身側許久不曾開口的上官澤突然伸手抓起桌上的信箋,汕汕道:“這尹氏我也聽說過,曾經還特地調查過一番,奇怪的是,尹氏除了在青城有產業之外,別的地方都找不到這個家族的蹤跡!”
上官清有些愕然的望向對麵的上官澤,看他一臉正經的模樣,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心裏的疑惑不禁又加深了幾分。
“他能成為青城除上官鹽糧外最大的商戶,證明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其他地方怎麼可能會沒有產業?”
上官澤兩手一灘,表示他也不解!
上官汐淡淡一歎,伸手拍了拍上官清的肩頭,輕聲道:“你忘了尹氏是誰的母族麼?”
上官清一愣,斂眉沉思,須臾,她的眸中便冷光乍現,思緒遊轉間,她突然想到了事情的關鍵所在,“是左相夫人,據我所知,左相夫人閨名就姓尹!”
不錯,就是左相府,若這不是巧合的話,那青城尹氏必定就是左相夫人的母族,否則,以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家族,不可能在青城那種商業重地呼風喚雨。
他的背後,是有左相府在做靠山呢。
上官汐淡淡頷首,輕吐了口氣才緩緩開口道:“嗯,青城尹氏與左相府是姻親關係,這些年來,尹氏原本可以倚仗相府這顆大樹迅速崛起,名列南楚世家行列,可不知為何,尹氏似乎並沒有入世爭權奪利的打算,這些年來,一直居於青城那一方小隅,從沒有越雷池分寸的打算,正因為他們多年來不曾在世人的眼皮底下活動,所以,帝京很多人都慢慢淡忘了這樣一個家族的存在!”
上官清若有所思,緩緩閉眼將所有的事情都關聯在了一起,試圖從中找出一點兒蛛絲馬跡。
尹氏家族背後有左相府撐腰,一商一官,如若雙方配合默契,相處融洽,尹氏絕對可以在南楚紮穩腳跟,甚至可以在帝京爭一席之地,謀錦繡前程。
可如今呢,尹氏不但行事低調,甚至連生意鏈都僅僅隻限製於一城之內,此等謹慎小心,其中必有內情!
如今朝中各大勢力開始蠢蠢欲動,而楚氏、姚氏、上官氏、鄭氏這南楚四大頂級勢力已經到了水深火熱之中。
楚歌試圖通過自己的方式平衡住局勢,而楚言則是倚仗自己往日裏布置的那些陷阱,開始一步步瓦解帝京所有掌控權勢的家族,他們兩兄弟所作所為都隻有一個出發點,那便是……收權!
如今,青城尹氏一旦卷入這場權勢爭奪之中,那麼等於直接將左相府
也一塊兒拉了進來。
將左相府拉進來,那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楊氏也將卷入這場紛亂之中。
如今這場的動亂,就像一個雪球,越滾越大,而牽連進來的家族,也越來越多,如今,有些人想獨善其身,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比如左相府……
左相是個圓滑謹慎之人,一直想著在中間和稀泥,幾方都不得罪。
可、這世上哪有如此好的事情,就如今這種情況來看,不是他想置身事外,他便能置身事外的。
嗬,王氏如今已經元氣大傷,皇室等於折了一條臂膀,她暫時可以安心。
那麼,接下來,她要瓦解的就是皇室的另外一條臂膀……左相府!
她正愁如何對付左相府呢,這不,人家就自動送上門了,她若是不備份大禮相迎,倒對不起人家如此誠心誠意往槍口上撞了。
如今,這出戲……可是越來越精彩了!
思即此,上官清忍不住嘲諷一笑,冷冷道:“看來,有人故意想要攪亂這一池子水,尹氏麼,左相府麼,那可是皇室的左膀右臂,如今皇室已經折了慶陽王氏,等於失了最外麵的一道屏障,雖然姚氏在慶陽的勢力成了楚氏的囊中之物,但王氏的落敗終歸傷了他的元氣,這次去青城最好別讓我抓住尹氏或者左相府的把柄,否則我不介意將楚氏另外一隻胳膊也一塊兒了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