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啊想不通,唉,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吧。
於是他也就不想了。
黑衣少年雙手環胸,懶懶的倚靠在身側的一顆樹梢上,斂眉、無視!
主子吩咐下來的事兒,他該做的已經做了,不該做的自然不會傻傻的去做。
上官清愣然。
這丫的是殺手?
是那幕後主使派過來劫殺她的?
她怎麼感覺對方這是在跟她玩過家家?
那、那、那,這、這、這,怎麼跟劇本上演的那些殺人搶劫的路數不一樣?
黑衣少年挑眉望著一臉呆愣的郡主大人,嘴角微勾,唉,耳根子終於清淨了。
“你說完了沒?說完了就把脖子伸出來,我直接了當砍了,這樣大家都省事。”黑衣少年問。
轉而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正躺在樹上看熱鬧的某無良主子,臉上露出了生平一來第一次不讚同的神色。
就這缺心眼又神經質的女人,我英明神武的主子啊,您這到底是看上了她哪一點呐?
某英明神武的主子直接無視之,其實他很想說,入了這女人的局,上了這女人的船,他特麼也不容易哇。
上官清聽了黑衣少年的話,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眯眼盯著對麵的少年,一時間心裏也沒了底。
她有些疑惑這群人的做法,明明可以群而攻之,也明明知道自己胡言亂語隻是在拖延時間,對方卻好像在故意順著她的意。
這是個什麼情況?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這群殺手不是那幕後主使派出來的?隻是簡簡單單一群攔路搶劫的山野土匪?
不,不可能,這些人個個氣息沉穩、身形輕盈,沒個十來年的訓練是達不到這個水平的,這樣一群訓練有素的暗衛,絕對不是那些山野土匪所能比擬的。
尤其是對麵那少年,輕功十分了得,至於招式與內力也絕對不在自己之下,如果他們群攻的話,自己或許可以重傷逃脫,但那希望卻很渺茫。
“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想要取我性命,首先是不是得先讓我知道,究竟是誰買我這條命!”上官清也不打算跟他們繞圈子了,開門見山、直入正題。
黑衣少年眸光一亮,懶懶道:“你知道了有什麼用?腦袋一落地,是非恩怨也就跟著落地了。”
上官清磨牙,“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我如果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後算計我,那麼,我做鬼也會去問候問候他全家的。”
黑衣少年抽了抽嘴角,毒,真是毒啊,這隨便出口話,就能氣歪了人。
少年聳了聳肩,然後灘了灘手,表示這個問題沒得商量。
郡主大人眯眼凝視著他,微轉星眸,道:“要不這樣,我出雙倍的價格,你替我殺了你背後那丫!”
黑衣少年無語,買凶殺人還有這麼個酬勞計算法麼?
偏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樹梢,輕輕一笑,我偉大的主子啊,有人要出高價買你丫那條命呢,不知您老作何感想啊?
某主子劍眉微斂,繼續做挺屍狀!
上官清屏氣凝神之下,透過吹拂而過的微風,她似乎嗅到了空氣中飄蕩著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氣息。
她敢肯定這股氣味不是從自己身上發出的,而對方並未受傷,那麼,這血腥之氣……
上官清眉心一凜,難道前方還有埋伏?那泓哥哥……
黑衣少年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隻是邪邪一笑,然後繼續沉默。
上官清心底擔憂,氣息也漸漸混亂起來,她雖然相信上官泓的能力,也相信上官氏培養出來的暗衛,但麵對這樣一場詭異的暗殺,哪怕她往日裏再怎麼沉穩冷靜,不動如山,此時也不禁升出絲絲膽寒。
詭異,沒錯,就是詭異,對方似乎並沒有取她性命的意思,隻試圖通過人數上的優勢來圍困住她,這,這,這能不詭異麼?
她突然有一種上了人家船,入了人家局的感覺!
如此捉弄人的圍困方式,可真是別具一格啊,讓她產生了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上官清不禁暗暗發笑,這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還有這般天馬行空的想法。
微微斂了斂思緒,她突然有種想扇自己兩巴掌的衝動。
於是她也就扇了,不過對象卻不是自己。
對方就像一堆爛泥,無孔不入,既然智取不行,那就強攻吧。
既然對方無意傷她性命,那麼,這便是她化被動為主動的最大籌碼。
不管這群人受誰指使,隻要今日讓她有幸逃脫,日後她必定會親自上門一一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