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隻覺有些不太對勁兒,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兒即將要發生……
此時、最明智的選擇應該是馬上調動真氣將手中的玩意兒焚化成灰,可,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鬼使神差的就打開了。
然後……
‘京兆府尹’、‘馬’、‘禦賜’、‘強搶’、‘狀告’、‘上官清’等等一係列一眼落入上官清的眸中之時,少女的嘴角一個勁的在抽搐著,額頭頓時浮上三條黑線……
上官清將視線慢慢下移,待看到那龍飛鳳舞的落款之時,體內的火氣噌的往上直冒。
‘楚歌’……
少女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那瘟神居然將她告上了京兆府衙門……
理由……
強搶禦賜貢馬!
居然、居然是……搶他馬。
你怎麼不說搶你妹呢?
上官清不淡定了,手指死死攥著指縫中的訴狀,力道之大……指甲殼都開始泛起了白。
她終於明白鄭楠與楚雲為何看到那匹死馬後為何會有那般反應了……
她也終於明白那馬為何會如此通人性了……
她更明白剛才上官湛在大門口為何緊盯著那死馬一個勁的瞅瞅了……
敢情這是楚歌那混賬的坐騎,她這算是捅了馬蜂窩?
還是大水淹了閻王廟?
居然又惹上了楚歌那尊煞神……
這……算不算得上是飛來橫禍?
“這、清丫頭,你看這……”定親王妃也有些無奈,眉宇間皆是一片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如今這事兒可算是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了。
最為難的是,那臭小子還賴在京兆府呢。
整個京兆衙門被他弄得雞飛狗跳、人仰馬翻的!
她來鎮國將軍府之前就去了衙門,可是那混小子卻偏偏是個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角兒,無論自己怎麼軟磨硬泡,那臭小子就是不肯罷手,連帶著整個衙門內所有的衙役都遭了罪。
這不,她百般嚐試勸阻無果後,無奈之際,隻得親自跑一趟鎮國將軍府了!
這普天之下,恐怕也就麵前這丫頭能夠拉得回那混小子了。
“哼,這事兒本就是她闖出來的禍,就該她自個兒收拾著,依老夫看,歌小子倒是做全了這件事兒,玉家丫頭,你也別太著急……”老將軍在一旁直哼哼,不但沒有半絲解圍的意思,反而跟著在後麵起哄。
上官清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手中的訴狀,又看了看身側的上官湛,隻覺有些頭大……
微微低眸沉思了片刻,上官清才緩緩抬頭,朝定親王妃施了一禮,然後伸手將訴狀遞還給了上官潤,輕鬆道:“哥哥,馬就在門外,你拿著訴狀牽著那馬走一趟京兆衙門吧,把馬還給了楚歌,他自然也不是再鬧騰了。”
上官湛有些苦澀的一笑,如果楚歌真有那麼好說話,定親王妃也就不必親自跑一趟將軍府了!
看著上官湛眼底那愛莫能助的神色,上官清微微蹙了蹙眉,轉念一想,也覺得讓上官湛前往有些不妥,那混蛋連定親王妃的賬都不買,又豈會理會哥哥?
思即此,上官清有些無力的收回了手臂,倏的將指縫中那紙訴狀揣進了懷中。
“王妃,爺爺,哥哥,我看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上官清隻覺頭皮有些發麻,趕了一天的路,本來就處於極度疲勞狀態。
這下倒好,那個整日裏不學無術,隻知胡為、闖禍的混賬居然給自己使了這麼大一個絆子。
真真是可惡、可恨、可恥!
話說,她還真的不想去,在這普天之下,讓她麵對任何一個人她都能穩重自持,因為父母的仇恨,家族的榮辱,早已讓她變得百無禁忌,可那也僅僅隻限於百數以內,楚歌卻唯獨成了那個第一百零一……
經過青城醉月樓的那事兒之後,她如今似乎無法心如止水般的麵對他。
那樣的肌膚相親,掙脫了這世俗的一切束縛,脖頸處似乎還殘留著那個少年留下來的餘溫……
雖然最後什麼都沒有發生,但終歸是觸動了心底那根埋藏了多年的心弦。
她不是聖人,沒有辦法將那日之事當成一場飄渺似雲煙的夢境。
可如今形式所逼,麵對楚歌的此番糾纏,她似乎也無能為力!
用一匹馬為引,真不知道他接下來又會整出什麼幺蛾子?
不過,有一點她敢肯定,如果自己今兒個不出現在楚歌麵前,並且陪他玩得盡興,那麼這件事兒鐵定會立馬傳遍整個南楚,甚至是整個元曆大陸。
嗯,彼時絕對會出現例如‘鎮國將軍府安樂郡主不顧皇室威嚴,當眾強搶定親王府世子的禦賜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