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為父親的,自然是站在自己兒子的陣營裏,更何況這丫頭若是做他兒媳婦兒,還是挺合他意的。
隻不過,這丫頭,優秀是優秀,可,優秀的同時,身後也有一大群愛慕她的青年才俊。
“怎麼,丫頭,打啞迷,這是讓鄭叔叔胡亂猜麼?”鄭陽並不打算自己捅破那層窗戶紙,所以,他還是希望這丫頭能夠自己開這個口。
上官清笑了笑,對於鄭陽的思量,她還是能夠明白的。
她本就是個隨性之人,心裏並沒有那麼多的世俗規矩所束縛。
少女斂了斂眉,道:“鄭叔叔,想必鄭楠對我心意,您也是明白的,所以,爺爺跟哥哥都還是比較樂意我日後能夠入這威武將軍府的,這樣一來,咱們兩府的門庭便更加的親上加親了。”
鄭陽輕輕一笑,並未接她的話,而是開口問:“丫頭,我家那小子對你的確是一片深情,可、丫頭,你呢?你的心裏又是怎樣一番思量?”
上官清聽罷,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鄭陽的意思。
是了,這個男人,經曆無數的風風雨雨,在爾虞我詐的朝廷格局之中,能夠獨善其身這麼多年,其眼光與見識,想必也是十分獨到的。
她那點兒小女兒家的心思,又豈能瞞住了他?
上官清閉了閉眼,掩去了眸子裏情緒,再睜眼之時,眸底已是一片清明。
“鄭叔叔,我知你想說什麼,我也明白我現在在做什麼,雖然,這麼些年來,我一直當鄭楠更偏向於一個兄長,但,感情之事兒,日後也是能夠培養的,不是麼?再說了,我跟他青梅竹馬,這是任何人也改變不了的事情,除非,鄭叔叔不大樂意見我們在一塊兒。”
鄭陽哈哈一笑,道:“你這丫頭,真是心性通透的緊,怎麼,打算用激將法來誆你鄭叔叔?”
上官清吐了吐舌頭,眨眨眼,道:“自然不是,鄭叔叔嚴重了,如今帝京風起雲湧,我們想要在這奪權與收權的鬥爭之中保全家族,勢必要擰成一股繩,隻有這樣,上官氏與鄭氏才能平安度過這場皇室所引發出來的對各大世家勢力的大洗牌!”
鄭陽點了點頭,可眸中仍然有些憂慮!
上官清見狀,便明白他在想什麼,寬慰道:“鄭叔叔不必擔心皇帝那老頭兒橫插一杆,隻要是我自己決定了的事兒,整個上官一族都是會支持的,尤其是我爺爺,隻要有他在,即使皇帝不同意,慈安太後也得掂量掂量,再說了,我有辦法讓皇帝他同意咱們兩府聯姻。”
鄭陽聽罷,搖了搖頭,眉宇間的憂色並未隨著少女一係列的勸解而有絲毫的鬆懈,反而更深了一層。
“丫頭,擋在你們麵前的,不是皇上,能阻止兩府聯姻的,也不是皇上。”
上官清蹙眉,鳳眸微轉,心底已然有了些底。
“鄭叔叔是指?”上官清開口試探問。
鄭陽微微歎了口氣,略有深意的目光瞧了上官清半響,道:“今日京兆府衙門所發生的事兒,我大致也從府裏的探子口中得知了一二,楚世子他……”
鄭陽欲言又止,他深知,這樣的問題真的不太適合他來問!
上官清皺眉,她明白鄭陽的意思,的確,如果楚歌他有意從中作梗的話兒,那麼……
這事兒,倒就真的挺難辦了。
突然,上官清似乎想到了什麼,身子微微一顫,心底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胸口也跟著開始隱隱作痛。
楚歌他,不會是已經猜到她要來威武將軍府吧?
那麼,她之前插入他睡穴的三根銀針?
不,不會的,那三根銀針可是她灌注了自身的內力,除非楚歌他真不怕死,否則絕對不會倒行逆施,用自己的真氣來製衡的。
可、那個少年這些年來幹的糊塗事兒還少麼?
如果他真的已經意識到自己打算來威武將軍府,那麼,他就絕對會心生警惕的,而自己那三根銀針,也不可能那麼順利的插入他睡穴。
除非……
上官清的心底有些駭然,隨即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擔憂與心疼!
楚歌,你不會那般傻,對不對?
少女氣息的變化,引起了鄭陽的注視。
見上官清眉宇間噙著一抹淡淡的憂色,他不禁蹙了蹙眉!
“清丫頭,發什麼愣呢?”鄭陽開口打斷了上官清的思緒。
上官清心神一震,轉而恢複了平靜,眨了眨眼,道:“沒事兒,鄭叔叔是不是擔心楚歌他會在後麵攪局?”
鄭陽垂眸,算是默認。
上官清凝眉,連鄭陽都忌憚楚歌幾分,那麼足以證明那個少年的手段何等令人心生敬佩。
“鄭叔叔不必太過擔憂,楚歌那邊,我自然會想辦法解決的,再說了,我與楚歌之間,一無父母之命、二無媒妁之言,男歡女愛、男娶女嫁,這乃天經地義之事兒,他沒有那個理由與立場站出來插上一腳。”
其實,說這番話的時候,上官清的心裏也是沒多大底的,畢竟楚歌向來不按常規出牌,鎮國將軍府與威武將軍府一旦聯姻,那麼,勢必會阻礙皇室收權的腳步,再加上如今那個少年一心撲在了自己身上,難保他會做出何等驚天地泣鬼神的混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