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玉佩,不用猜,也不用找上官夫人確認,她也知道,應該是屬於真正的上官潤的。
既然通過楚歌之手交托到她這兒,那就更加不用猜測了,尹初雲的身世,昭然若揭。
在她深深的傷了楚歌之後,那個少年仍然憂她所憂,知她所惑。
他知道她已經猜到了尹初雲的身世,正苦於如何去證實,她不問他,他便盡自己所能解決了她心中所惑。
這就是楚歌,他的愛,從來都是如此這般悄無聲息!
全身的力氣,似乎在這一刻全部被掏空,上官清緩緩蹲下了身子,將頭埋入了雙膝之中,肩頭不斷在聳動著,低低的嗚咽聲從口中傳出。
夜晚的風,是那般的寒涼徹骨,上官清緊緊抱著膝蓋,周身散發出了一陣陣死寂的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直接,一隻渾厚有力的大掌輕輕拍打她的肩頭,她才猛然回神,微微抬眸之際,眼中還有淚痕,眉宇間嵌著一抹令人心疼的脆弱。
待看清楚來人之時,她的心,猛然一顫,隨即垂下了眸子,試圖掩去眼底的情緒。
“遠遠的就看到你在這兒,本王還以為看錯了人呢,所以過來瞧瞧,沒想到還真是你,怎麼,看你的樣子似乎天都要塌了一般。”
率先開口的是瑜親王,他早早的便入了宮,也許是……因為對這皇宮有些深深淺淺的回憶,所以,他遣退了一眾隨從,包括齊煙羅跟慕容瀲,獨自一人圍著禦花園的池子逛了一大圈。
上官清與楚歌的會麵,他看在眼裏,雖然離得遠,但他內力渾厚,所以,兩人之間的對話,他也聽了個大概。
沒想到,這少女心底的恨,居然濃烈到了如此地步,不惜毀了自己所在意之人,也要達成自己所願。
上官清微愣,起身之際,臉上已經恢複了一貫的清冷淡漠,“想不到北齊叱詫風雲的瑜親王,也有聽人牆角的嗜好。”
瑜親王笑了笑,對於上官清冰冷淡漠的話,並不在意。
“小丫頭,我早就說過,你身上的戾氣,太過重了,麵對仇恨,也太過執著了。”瑜親王輕輕一歎,開口說道。
上官清蹙眉,眸底有些冷意,想了想道:“解除禁令一事,承蒙王爺相助,此份人情,待日後有機會定當回報,不過,有一件事兒,我一直都銘記於心,當年,下令攻城,將我父母逼入絕境之人,是你,所以,我與王爺,隔著血海深仇,今日若王爺打算開導我,我認為您沒有這個立場與資格!”
話落,上官清就準備轉身離開。
瑜親王凝了凝眉,白色麵具下的神色雖然看不清楚,但,眼底那抹幽暗與複雜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了。
就在上官清與瑜親王擦肩而過之時,瑜親王開口道:“你父親,與幻族族長之間有一段恩怨。”
上官清的腳步猛然一頓,微微轉眸,眼底閃過一絲警惕,直覺告訴她,麵前的這個男人,知道很多她一直追尋無果的事情。
“王爺這話,是何意?”上官清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故作淡然問。
瑜親王負手而立,微風蕩起他白色衣角,那超然脫俗的風華,那似曾相識的氣勢,有那麼一瞬間,迷了上官清的眼。
為什麼,她的心頭,縈繞的是一股淡淡的熟悉氣息。
瑜親王的目光直視麵前的少女,見她目光慢慢變得迷離,眼底,劃過一抹淺淺的溫和與笑意。
“小丫頭,你不是一直在調查當年設計陷害你父母之事兒麼,北齊皇室跟南楚皇室一樣,也包括西境連城,都隻是背後之人的一顆棋子,想必,上官主宅裏的那個小子不是上官明親生子的事情,你也已經知曉了,唉,你若真想調查當年那件事兒,唯一的入口,便是上官潤,據我所知,你父親當年抱養的那個嬰兒,便是出自……幻族,而他,也與幻族結下了很大的仇恨。”
上官清身形一顫,原以為,她知道的那些事兒,都是無人可知的秘密,但,如今就這般被瑜親王如此輕鬆的提出來,怎能不讓她詫異。
“您為什麼告知我這些?”上官清蹙眉,疑惑問,心底的警惕,似乎又濃烈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