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考慮到鄭氏、上官氏與楚氏將會有一場硬戰要打，為了不讓老將軍徒添傷感與憂愁，兄妹倆決定將老人家送離帝京。
“爺爺，如今帝京的局勢一觸即發，我們讓您離開，也是為您的身子考慮，出去走一走，或許，對您的身子有好處。”
這個問題，這兩日不止一次兩次被兩兄妹所提及，然，老將軍的態度卻是堅硬，怎麼也不肯答應。
“爺爺，妹妹也是為您的身子考慮，您可以去青城，也可以去北海，或者連城，還有青楓在北齊，您也可以過去走走，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上官湛在一旁跟著勸解。
老將軍休養了幾日，身子比前幾日國喪之時要好了許多，隻是，臉色仍透著病態的蒼白。
若可以，兄妹倆也不願意老人家漂泊在外，可，實在是如今的形式，不容樂觀。
看著身前兩個孫兒孫女，老將軍最終還是輕歎了一口氣，道：“行，老頭子答應你們，出去走走，不過，得等清丫頭的成年禮過了再說。”
成年禮，上官清皺眉，提醒道：“爺爺，我現在還在孝期，不宜大張旗鼓的辦什麼成年禮。”
老將軍擺了擺手，用著不容置疑的口吻道：“這件事兒，沒得商量，就這麼決定了，雖然不能大張旗鼓的辦，但，該有的禮數，一樣也不少，你們兩兄妹，已經委屈夠多的了，成年禮，爺爺不想再讓你委屈下去。”
少女的眸子有些澀然，細想過後，終究是點了點頭，道：“行，爺爺，我聽您的。”
“小姐，大小姐過來了，現在正在落櫻居。”門口，傳來了寒霜的稟報聲。
上官清輕嗯了一聲，起身朝老將軍道別，臨走時見上官湛沒有起身的打算，不解問：“哥哥不跟我一塊兒出去？”
上官湛溫和一笑，道：“不了，你先過去吧，我與爺爺商量商量你成年禮之事。”
上官清不再多言，轉身退了出去。
望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上官湛這才收回視線望向老將軍，想了想，問：“爺爺，妹妹的心思，您能猜透麼？”
自從太後過世，留下那兩道遺言之後，就有什麼東西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樣了，而他這個妹妹，亦是越發的沉穩，安靜到他如今摸不透她的半絲想法。
老將軍看了看上官湛，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幽幽道：“這一次，鄭氏怕是保不住了，但願這丫頭的低頭，能夠換回歌小子一絲理智，別讓這萬裏江山血流成河才是。”
上官湛猛然抬眸，細細琢磨著老將軍的這一番話，片刻，他才漸漸明白過來，皺眉問：“爺爺的意思是，楚歌打算動手對付鄭氏了，妹妹若想護住鄭氏一門不倒，隻能像楚歌低頭，那，低頭之後的結果呢？會是怎樣？”
老將軍眸帶複雜，靜靜凝視著身前的茶盞，沉默了許久，才悠悠開口道：“你妹妹身上背負的東西實在太過沉重了，若歌小子真的用強硬的手段將她困在身邊，老頭子我，倒是樂見其成。”
“可是，妹妹傷了他那麼多，您怎麼保證他會對妹妹一如既往？”
對於老將軍的提議，上官湛有著自己的看法。
楚歌的心，已經被上官清徹底傷了，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啊，怎麼可能會輕易原諒。
爺爺低歎了聲，道：“信老頭子的，不會有錯的，你放心吧，慈安太後之所以會提前了結自己的生命，那是因為她了解自己的孫兒，無論經曆怎樣的滄海桑田，楚歌對你妹妹的心，始終不會改變。”
上官湛垂了眼眸，不再多言。
但願，一切還能夠挽回。
上官清一回到落櫻居，便看到上官汐坐在院落的石凳之上，不做他想，連忙迎了上去。
“汐姐姐，可是有急事兒？”
入了庭院，上官清連忙開口詢問。
上官潤剛剛接任家主之位，而上官汐向來管理著上官一族的庶務，按理說，她不該如此這般清閑才是，除非，出了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