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兩記冷眼直射而來。
上官湛有些好笑的望著兩人,不再理會,轉眸吩咐管家道:“您先去支會一聲宮中派過來的人,就說公主殿下已經行過成年禮了,等會我便陪她入宮,叫他隨時侯著,我們馬上出門。”
管家聽罷,退了出去。
上官湛轉眸望向身側的上官夫人,道:“大伯母,府中的賓客,勞煩您跟潤兄幫忙招待了,我與汐兒陪妹妹一塊兒入宮。”
上官夫人笑著點頭,囑咐道:“盡早趕回來,莫要誤了開席的時辰,帝京的官員我跟潤兒可以幫你招呼著,然,幾國使臣,還得你親自出麵。”
上官湛頷首,溫和道:“祭完祀廟之後,我便直徑回府。”
“嗯,注意身子,莫要累壞了,你的病這兩日才剛剛穩定一下,可別又拖垮了!”
上官夫人開口囑咐。
上官湛含笑點頭,“大伯母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話落,又望向鄭楠,道:“府中的男賓與使臣,就先勞煩你跟鄭叔叔招待了。”
鄭楠微微點頭,走到上官清麵前,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道:“一切都會過去的!”
不問,亦沒有任何責備之意,這就是鄭楠,向來善解人意。
上官清伸指握住了停留在自己臉頰上的大掌,笑了笑,道:“鄭楠,我成年了!”
那種歡喜,是發自內心的,這個自小一塊兒長大,青梅竹馬的好夥伴,如今,兩人都已成年。
“嗯,對啊,你成年了,以後,我便不用再當你是小女孩了。”
上官清狠瞪了他一眼,嗔道:“你就笑話我吧。”
鄭楠伸指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去吧,先去皇宮將冊封之禮受了再說。”
上官清鬆了鄭楠的手臂,與上官湛對視了一眼,兩人相視一笑,自後廳退了出去。
出了府門之後,上官清就入了內務總管帶過來的皇室禦用車攆。
上官湛與上官汐緊隨其後,入了身後的馬車。
一行儀仗自鎮國將軍府出發,浩浩蕩蕩朝皇宮而去。
皇室的冊封之禮十分繁瑣,先要去拜過帝後,而後自金殿受封金寶金冊,接著,皇帝親自帶她前往楚氏宗祠祭拜先祖,入宗譜。
上官清靜靠在車窗讓,微微掀開車簾,望著大街上翹首以盼的百姓,苦笑搖頭,世人隻知她受封公主所帶來的尊榮,又有幾人知道這其中究竟隱藏了多少的算計與陰謀。
她與鄭楠,原本早已定下婚期,可,就是頭上擔著這麼個公主之尊,不得不為太後守孝一年。
上官清垂下了簾子,閉眼的時候,突然覺得腦子越來越沉。
不對勁,上官清極力睜眼,眸中劃過一抹厲色,該死,著了人家的道了。
好厲害的迷藥,無色無味,也難怪自己發作了才反應過來。
微微運掌,就想著用內力催動藥物,再沒有確定背後之人是敵是友之時,她不能落在對方手中。
上官清吃力坐起了身子,不經意間,撇到了馬車角落裏一件物什,定眼看時,才勉強看出那是一塊玉佩。
很熟悉,細看之下,才確定,那是……
上官清微微一愣,隨即勾唇一笑,撤去了掌中已經運結的內力,任由自己癱軟在了軟塌之上。
若是他真的放任自己去受那冊封之禮,那麼,就證明他徹底放開了自己。
然,如今……
上官清在昏迷前想到了兄長剛剛在正廳裏對她說的那番話。
‘若是他能為你冒天下之大不韙,那就不要再傷他了’……
這家夥,還真是敢…
冊封之禮何等重要,他居然為了她公然挑釁皇權。
微微伸手,拾起了那塊玉佩,將它緊緊拽在手心,這一刻,她卻是不想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