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世子,安樂郡主跟前的貼身隱衛寒雪前兩日啟程去了北齊,你看這事兒……”
楚歌直接拂袖製止了他,冷聲道:“一個女人而已,你自己去解決,實在對付不了,直接娶回家,爺給你撐腰。”
星辰有些頭疼,碰上這麼個不負責任的主子,也是一種悲哀。
安樂郡主身邊的貼身隱衛,他解決不了啊,俗話說,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的下屬,主子如此彪悍,那下屬,也溫柔不到哪兒去,這樣不解風情的女人,也就您好這一口了,我們,那是無福消受啊。
楚歌見他沉默不語,皺眉問:“還有沒有事?如果沒事的話,馬上給爺消失,順便把院外那幾隻蒼蠅一並帶走。”
星辰抽了抽嘴角,準備開口再說些什麼,然,一想到自己繼續開口可能會耽誤到自家世子進屋辦正事,便連忙止了聲,急步退了出去。
楚歌倚靠在一根木樁之上,沒有進屋的打算,緩緩抬眸,凝視著夜幕中那高懸九重天際的圓月,心中的思緒,肆意飄散。
許是想到了什麼,周身陡然升起了濃烈的寒意。
幻族……
少年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嗜血的笑意!
不知過了多久,當身後有輕輕淺淺的腳步聲傳來之時,他才緩緩收斂了周身的寒氣,沒有回頭,隻細細聆聽著那輕快的腳步,心中那肆意翻騰的怒氣與殺意便能悄然沉澱。
片刻,少女便走到了他的身後,伸出雙手圈住了他健碩的腰際,“大晚上的不在屋裏待著,跑這兒來吹什麼冷風?”
少女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責備,卻又有些濃濃的關切。
楚歌沒有動,任由她的腦袋緊貼在自己的後背。
上官清見他沉默不語,也不催促,沉默了片刻,低低笑道:“小時候,我聽我娘說過,若日後,有哪個男人願意把自己的後背毫無保留的交給你倚靠,那麼,你或許,就找到了生命裏的良人,可,如今,我卻覺得娘親錯了,一個男人,若真愛一個女人,那麼,就該把自己的心口交給她。”
說到這兒,上官清鬆開了雙手,緩緩踱步走到楚歌跟前,伸指附在了他心口的位置。
“楚歌,若哪日,我想要你胸口的這顆心,你會不會像如今這樣,負手而立,任由我施為?”
若哪日,你知道我是軒轅玲瓏的前世,會不會親手了結了我?
上官清在心中默默問出了這個問題。
楚歌低頭看著附在自己心口的手掌,笑了笑,毫不在意道:“這顆心,你若要,何須自己動手,我取出來給你便是!”
那篤定的語氣,沒有任何花俏,亦沒有任何誘哄。
上官清心如明鏡,楚歌向來是個說一不二之人,他的承諾,向來珍貴。
上官清撤回了自己手掌,與他並肩而立,順著他的視線,望向天際的那彎弘月。
楚歌側目,看著她那迷離的眸光,不禁苦笑一聲,細細道:“上官清,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讓你如此這般難以啟齒,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別跟我提什麼父母之仇,你父母當年魂歸關外,跟爺扯不上任何關係,你沒有理由將怒氣與恨意加注在我身上,說說吧,到底是什麼阻礙了你愛我的腳步?”
上官清的唇角扯出了一抹滿含滄桑的笑意,默了幾許,淡淡道:“楚歌,你相信因果循環麼?當年,楚氏祖先誅殺了軒轅氏數十萬血親,屍橫遍野,白骨堆積如山,你看,如今我們結合,是不是一種罪孽?”
楚歌緩緩閉上了眸子,眉宇間閃過一抹無力,她父母的仇,他可以為她報,可,百年前那場血雨腥風呢?他拿什麼解開她心中的結?
上官清收回視線,望向楚歌時,笑魘如花,“這幾日,咱們拋開世俗一切,隻過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日子,如何?”
“好!”楚歌睜眼,微微低眸,與她額頭緊緊相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