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如果隻是她身上的某樣物件,誰還會在乎她的死活?
難怪殿下發這麼大的火。
“那是……什麼東西?”他咽了咽口水,懷揣著萬分的好奇心問道,能引發這麼大陣勢,天帝要的東西肯定不簡單,可是他也沒發現她身上藏著什麼稀奇的寶貝啊。
狹長的冷眸微眯,周身的氣溫瞬間下降了十多度,“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夜先是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瞎編的那什麼鬼草,敢情一眼就被主子看穿了。
“屬下其實知道的也不多,夢傀傳言並非隻有施術者能解,屬下隻是有次無意間聽尊主與夫人交談的時候提到,恕屬下無能,當時走的急沒聽大清楚多少。”夜語氣有些心虛,但他這回確實沒撒謊。
言外之意,這些是他從尊主那兒聽來的小道消息。
“屬下鬥膽,或許可以帶安姑娘回去給尊主瞧瞧……”
南君炎冷笑了一聲,“我怎不知你還有偷聽的癖好。”
“……”他深知主子與尊主之間的矛盾,但事關人命,他也不知道主子會不會聽他的,便不再開口,以免再刺激到他的情緒。
他忽然看向別處,心下覺得奇怪,來了好一會了,才發現院子裏半個人影都沒有。
不待他細想,就見南君炎上前一步,彎下腰,一把將安沫可小心的抱起,用披風將她從頭到腳捂得嚴嚴實實的,輕手輕腳的,生怕惹了她哪裏不適,驚呆了在一旁看著的下屬,“主子?你這是做什麼?”從不近女色的主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因為這個女人破例。
他不知道的是,早在二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已經抱過了。
俗話說得好,一回生二回熟。
“她現在身體虛弱,不宜空間轉移。”
他詫異的問道,“主子……這是答應回魔界了?”主子變臉比翻書還快,他腦子有點跟不上。
“本殿做什麼還需要向你彙報不成?”主子一個眼刀子甩了過來,也許是那目光太過銳利,他低頭不敢直視,“那需不需要給她家裏人留個信?”
他也就是隨口一問,卻注意到主子的腳步停頓猶豫了一下,“你看著辦。”
望著那個高大的背影漸漸遠去,他神情有些複雜,主子這次是真的栽了。
還是栽在了一個女人手裏。
……
另一頭,回到冰宮的慕容幻,一眼就看見大門底下麵朝外靠著牆打瞌睡的‘美人’,緊接著,卻注意到一旁當值守衛的視線正時不時的往那人身上飄去……
此刻他已經摘了鬥篷,恢複了本貌,慢慢悠悠的走著。
突然,兩名守衛聽到腳步聲,抬頭朝來人看去,那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目光微涼的對上了二人的視線,威懾中帶著一抹警告的意味,哪怕隔著一段距離,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人眸中的冷意。
看到來人後,二人瞬間臉色一白,嚇得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眼觀鼻鼻觀心,眼睛不敢再到處亂瞄。
隻是一眼,慕容幻便挪開了視線。
他走上前去,一把抽走那‘睡美人’手裏攥著的折扇,趁人半睡半醒間,對準腦門狠狠敲了下去,隻聽銀發美人‘嘶’的倒抽了一口涼氣,腦袋瞬間就清醒了不少,他捂著額頭,“哪個混蛋敢暗算老子!”
“粗俗。”
聽著聲音分外耳熟,待看清是誰後,他怒瞪著眼前手裏正把玩著他那把折扇的人,“好你個慕容幻,你還有臉回來!”
下一秒,發現自己手裏的折扇落到他那兒了,立馬伸手奪了回來。
“這裏是本座的地盤。”
慕容幻似乎心情不錯,懶得跟他計較,說完往裏邊走去。
守著大門的兩名護衛麵麵相覷,這人竟敢直呼宮主的名字,宮主好似已經習慣了般,居然也沒說什麼,由此可見,這人與宮主的關係不一般。
“你個混蛋,你把老子請過來究竟是為了給小璃璃治病,還是替你看家來的?”
見對方扭頭就走,行雲也顧不上保持自己優雅得體的貴公子形象,氣的破口大罵,頗像潑婦罵街,大聲嚷嚷。
門口的守衛撇過頭尋著聲源望去,那抹扯著嗓子大喊的白影,聽了都忍不住額冒黑線,聽這聲音分明就是個男人,如不是親眼所見,怎麼都料想不到跟方才那位睡顏看著溫柔嫻靜的美人兒竟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