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這件事你不必插手,為父自有安排!”麵對自己的閨女,崔嚴狠不下心多說兩句,擺了擺手讓她回去。
“可……”崔茗楨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察覺到崔嚴臉上漸漸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爹爹早點休息,女兒告退了。”然後低順著眉眼退下了。
談話結束,估算了下時辰,安沫可正想著等他睡著了,偷溜進他屋裏轉轉。
這一念頭剛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問題就來了!
隻見崔嚴就著崔茗楨剛才坐過的位子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熱茶,慢條斯理地品茗,絲毫沒有要睡了的意思!
安沫可眼角抽了抽,大半夜的喝茶,看來這老家夥晚上是不打算睡了。
想了想,反正還有時間,幹脆就在這耗著,等其他兩人歸隊。
卻說,和安沫可等人分開後,夜順著一個方向奔去,沒有費多少工夫,很快的便發現了目標。
那是一棟獨立的建築,位置有點偏,看著類似於倉庫的構造,他繞著轉了一圈回來後,藏身在前麵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心裏五味雜陳,被一個小丫頭牽著鼻子走,殿下還真是陷進去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抬頭目光看向前方,剛才轉了一圈,庫房四麵都沒有窗子,相當於一個封閉式的儲藏室,隻有一個大門是可以通行的,大門口兩側各有兩名侍衛把守,四周還有數名守衛走來走去在巡邏,大門上還拴著三把厚重的鐵鎖,可謂是戒備森嚴。
回想了一下走之前安沫可說過的話,說什麼盡量不要驚動到看守的人,要麼就別走正門!
對一般人來說,可能聽起來很難,沒有窗子又不讓走正門,那要怎麼進到裏麵去?
目光環視了一圈,確認附近不會有人經過後,夜閉了閉眼,驟然間身形一動,下一秒,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他人再出現時,周圍一片漆黑,顯然已經換了個場景,夜卻絲毫不受影響,他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一對猩紅色的眸子,在黑暗中異常惹眼,不同於正常人的黑眸,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尤為滲人!
成功進入了庫房裏麵,而外麵的守衛依舊站得直挺挺的,對此渾然不覺!
迅速掃視了一圈,他粗略算了下,大約有上百個大小各不一的箱子,整齊的堆放在一起,其他有些由於體型太大或者別的原因沒有被裝在箱子裏,另外有些堆放在了角落裏,至於都是些什麼東西,對凡間的這些俗物,夜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不多浪費時間,夜拿出了一個乾坤袋,扯開口子,意念一動,原本滿滿當當的儲藏室,不到一刻鍾的時間,蕩然無存,無一例外全部被他搜刮進了乾坤袋中。
幹淨利落的收起乾坤袋,紅眸再次謹慎的掃過已然空無一物的庫房,下一秒,瞳色切換回了正常人的黑眸,身形隱匿於黑暗中,一如來時悄悄的離開了。
回到崔嚴的住所。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夜回來了。
見他衝自己點了點頭,安沫可微微一笑,卻讓某人的醋壇子被打翻了。
夜突然背後一涼,連忙往後退,扭頭看向別處,盡可能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他可不想背黑鍋!
安沫可狐疑的看了一眼,很奇怪他的反應這麼大,她又不會吃了他,至於嚇得退那麼遠?
夜微涼,清風吹拂。
等了太久,她已經忍不住犯困了。
過了幾分鍾,終於有了新的情況!
見她半眯著眸子,為了保持清醒,狠狠掐了一把臉頰,結果疼的齜牙咧嘴的模樣,南君炎冷冷的眸子泛起一絲漣漪,眼底閃過一抹寵溺的笑意,至始至終他的視線一刻都沒離開過她,恐怕連他本人都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夜卻注意到了,自從認識了這個女人,殿下變了好多,變得愛笑,也變得溫柔了,但不是每個人都有那個福氣!
他回來了,他家殿下連個眼神都懶得給,結果看到安姑娘衝他笑了一下,立馬就朝他看了過來,涼涼帶著威脅的眸光,嚇得他往後退了好幾步,神馬主仆情深都是狗屁!
隻見崔嚴放下茶杯,走向一旁的書架。
書架上分別擺放了許多竹簡和古書,看著很整齊,唯獨靠右中間的一疊竹簡擺放相比其他稍顯淩亂,看樣子像是主人經常翻動而導致的。
隻見崔嚴先是來到書架旁邊牆壁上掛著的一幅大概有半米寬、一米多長的畫卷前,拿了一個杆子將畫卷挑了下來放一邊,然後走到那疊淩亂的竹簡麵前,隻見他將最上麵的幾卷竹簡拿了下來,放在空的地方,露出原本被竹簡遮蓋住的靠牆的那麵實心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