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驅著馬車趕到家時天已黑透,和拿著針線簍子的黃嫂迎麵遇上,黃嫂今天過來跟著翠蘭做了半下午的衣裳,和二郎打過招呼便回家去了。
黃嫂走後二郎落好門栓,洗過手便過去膩在翠蘭身邊。翠蘭這一天又是帶孩子又是教黃嫂做衣裳又是備晚飯,好一通忙活。見二郎回來心頭一陣歡喜。吃完晚安便早早地熄了燈,黑暗中翠蘭依偎在二郎的懷裏,挨著他結實的胸膛便覺得安心。靜謐的夜,兩人時不時閑聊幾句,一夜好夢。
第二天二郎照常來到錢府,錢夫人一如往常的美豔妖嬈,待二郎也如之前一般,讓二郎幾乎懷疑昨天他在她眼中看到的那一抹對二世祖的關懷未曾發生過。
府中下人的嘴巴也緊的很,加之他平日裏要寸步不離的守著錢夫人,這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怕是一時半會難以得到滿足。
時間一晃而過到了晌午,廚房早已飄起了炊煙。聞這味兒今天夥食應該不錯,冬瓜排骨湯,棗泥糕,糯米雞、、、二郎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本以為今天那二世祖不會再來,哪知他卻又準時出現在錢府偏廳。
聽聞二世祖又來,錢夫人臉上先是閃過一抹惱怒的紅暈而後又克製地笑了笑,二郎雖然在其身後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是從其略顯輕快的步伐卻能看出一二。
錢夫人一路腳步婀娜,腰肢輕擺,從後麵望去活脫脫一副弱柳扶風之姿,怕是個男人看了都忍不住多看幾眼,恨不得能一樓纖腰。待快要走近了錢夫人忽然提起氣場,整理了一下衣裙,昂首闊步。
依然是昨天那個偏廳,正對門處的中堂掛了一副潑墨山水畫,屋子兩邊各一盆紅梅,樹枝遒勁有型紅梅盛開,一室芳香。二世祖不知已經在此等候了多久,抱著一個茶碗直跺腳,下人待錢夫人到來方才點了炭盆。錢夫人氣勢頗足地一撩裙擺坐上主座,手捂在貂皮製成的暖手捂裏,高高地抬起下巴蔑視著下方的二世祖。
二世祖今日不僅手上受了傷綁著繃帶,臉上還掛了彩,二郎看的不明所以。錢夫人也不拿正眼瞧他,漫不經心地問:“今日怎麼又來?”
二世祖眼神熱切地將錢夫人從頭看到腳,眼神在其高聳的胸脯上幾經流連。直至被其拿眼刀子狠狠地剜了一眼才近乎聲淚俱下地控訴了一番其父的惡行並表達了想要求收留的強烈意願。原來,昨天回去後趙財得知兒子這般沒出息便搬出了家法一頓伺候,打的他是屁滾尿流,隻望他能長點記性。隻是,恐怕趙財怎麼也想不到兒子這次居然這樣不教乖。
錢夫人豈能容忍這種流氓而過分的要求,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寡婦,夫君剛走不滿三年,平日裏克己複禮已是被人在背後編了不少閑話,此番若是公然收留這個二世祖今後她這名聲還要不要了,叫她以後還怎麼做人。越想越覺得生氣,於是錢府今日又少了一個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