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盯著天花板,閆宋的腦袋一片混沌,流產?原來,她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她,一個年僅十五歲的高中生,懷孕了。孩子是自己英文老師的。

嗬嗬,閆宋躺在病床上突然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噴薄而出,隨即,由大笑變為嚎啕大哭。

閆宋在屋裏哭的聲嘶力竭,苗苗在外麵哭的昏天暗地。

從未有過的恐懼彌漫全身,身心嚴重受挫的閆宋看到放在桌子旁邊的手機,想打給電話本裏從未使用過的那個號碼。

做了無數次的心理建設,閆宋終於鼓足勇氣按了撥通鍵,老天爺,哪怕不讓他知道,我現在也想聽聽他的聲音,就聽聽他的聲音好了。閆宋在心裏默默的安慰自己。

“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冷冰冰的機械語言徹底打垮了閆宋。

那個說第一是時間趕到的男人呢?

為什麼?你連一個機會都不肯留給我?

恐懼慢慢的轉變成絕望,當一個人對什麼都不抱希望的時候,那麼他就會變得無敵。

沒有什麼可怕的了,孩子不算什麼,身體不算什麼,愛情不算什麼,承諾不算什麼,鮮血不算什麼,生命不算什麼……

一切都無所謂。

當冰冷的水果刀劃過手上的肌膚時,幾乎聽不到任何肉體和刀片碰撞的聲音,接著,鮮血便絲絲的冒出來,一點點的彙聚,最後因為血珠變大,滴溜溜的滾落下來,然後,染紅了身下的那一片潔白……

當苗苗和苗宇再次走進病房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苗苗嚇得驚叫救命,苗宇火速的跑出病房去叫醫生。

“苗苗,我沒自殺。”冷冷的開口,聲音也變得澀澀的。

“宋宋,你幹嘛啊!”苗苗大哭著上前抱住閆宋。

醫生到病房檢查完傷口說,沒事,割的不深,也沒見過割手腕自殺要割在手背上的。吩咐護士進來包紮後便離開了病房。

“宇哥,你知道向廷博去哪了嗎?”

“博哥?他去出國了,目前應該是在美國。”

“哦。”

“你為什麼要找他?難道這孩子?”苗苗聽到閆宋的問話後感到非常奇怪。

“嗬嗬,沒事,宇哥,不要把我的事告訴向廷博,也不能告訴我媽。要不然我和你們倆絕交。”

“嗯,知道了。”

“宇哥,這裏有苗苗陪我就行,你忙去吧。”

送走了苗宇,又逼迫苗苗給閆媽媽打了電話報備最近幾天不回家。

不用苗苗再開口,閆宋主動講起了他和向廷博之間的糾葛。

從被蛇咬送她去醫院開始,到十一過後突然變成他們的英語老師,上課總是針對她,每天課下雷打不動的背寫……最重要的是那驚心動魄的第一夜,那一夜,她原本以為自己隻是失了身,卻沒想到,在會所看到她抱別的女生回房間才發現自己不僅失了身還失了心。可是一切都晚了,現實是枷鎖也是詛咒,不能在一起就是不能在一起。如果想強行改變的話,就是如今的後果,一個小生命悄然的來,又悄然離去。

說到最後,閆宋的淚水如小河一樣流下,嬌弱的令人心碎。

“宋宋,你這是何苦呢?”

“嗬嗬,我沒事,誰年輕還不幹點糊塗事?”

“糊塗事也不能讓自己受傷啊!”

“你呢,為什麼打你?”

“我擦,姐們是躺槍了好嘛!我們校企合作公司的領導想讓我們寒假去他們公司實習,中途請我們吃了個飯,我都感覺莫名其妙,我這是找誰惹誰了!”

說起這事,苗苗明顯比閆宋還要氣憤。閆宋隻能反過來勸慰:“你沒幹壞事就行,雖然你幹了壞事我也依舊維護你,認為你是對的。”苗苗又被閆宋的話戳中淚點,兩個小姑娘又抱在一起下大雨去了。

閆宋在醫院躺了三天便出院回家了。虧得從小和苗苗鋼筋水泥般的交情,閆媽媽極為放心閆宋在苗苗家過活,所以閆宋出院回家後沒有引得閆媽媽一絲的懷疑。

雖然身子不算爽利,但勝在年輕,又恰逢寒假,所以,閆宋這次生命裏不算太小的意外悄然度過,除了那個一直聯係不到的男人。

明天就要過年了,閆宋的身體也恢複的七七八八了,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都會一遍遍的撥通那個熟悉電話,隻不過每次的結果都是一樣“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自己最需要的他的這段時間裏,他一直沒有出現,那種失望和傷心,隻有閆宋自己懂。輾轉反側,依舊無法入睡,即使是放假在家,即使是身體疲憊到幾近虛脫,想要安然入眠,還是需要那幾粒白色的小藥片。

摘下手腕上的護腕,撫摸著上麵的疤痕,一條已經結痂,另外兩條儼然是近期才造成的新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