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一場新奇的、瘋狂的比賽。觀眾狂熱的呼喊聲,讓人興奮不已。
十名選手結束了比賽,決出了第三名到十二名。在觀眾驚天動地的歡呼聲中,決賽馬上開始,爭奪冠軍的選手馬上登場。
西剛慢慢地走出來了,在“巨龍迷宮協會”會員的歡呼聲中,跳上一米多高的擊劍台。他的對手何理早已上台,輕鬆地蹦跳著,一臉傲氣地望著西剛。他是著名的“火力迷宮協會”的選手,是從五百公裏外的一個城市來的。
擊劍台用木板搭建在學校的足球場上,它比奧運會的擊劍場更大、更長一些。擊劍台周圍坐滿七八百人,男女老少都有,他們大多都穿著奇怪、有十八個口袋的“迷宮服”(下文會詳細介紹這種新奇服裝)。這個大城市,喜歡玩迷宮的人很多,當然也愛玩迷宮劍。暑假後第一天是少年迷宮選手“迷宮劍”決賽日。
十三歲的西剛瘦而挺拔、結實,似乎全身都有用不完的力氣。他的大眼睛閃爍著靈活的光,腳步敏捷。何理身材高大,但並不笨重,染著一頭綠發,綠發在陽光下閃著充滿生命力的光,使他格外精神。
西剛微笑地向他行了一個“迷宮禮”(雙手握拳,疊放於心口上,彎腰)。何理一臉的威嚴,也還了一個禮,從“迷宮服”腰部口袋中抽出一支短笛,輕輕地一按按鈕,短笛突然彈出一段劍身,劍前端兩側內陷成了兩個倒鉤,這就是“迷宮劍”。未彈出劍身前,則叫“迷宮笛”。如果再將它扭動,迷宮劍後麵會彈出長長的一段棍身,那就變成“迷宮矛”。
西剛也抽出迷宮笛,彈成迷宮劍,輕鬆地揮舞著。迷宮協會的會員們再次高聲歡呼起來。
校長史丹是裁判,他取來兩個皮套,緊緊地套在劍身上,小心給皮套塗上白顏料,微笑著說:“祝你們好運。”“迷宮劍”的比賽規則是:除了頭頸、脖子、胯部,其它部分都可以刺,誰身上的白點多,誰就輸。
史丹高聲說:“預備,一、二、開始——”
西剛和何理靈活地跳動著,虎視著對方,尋找著下手的機會。兩人慢慢地轉了幾個圈,發現對方防範十分嚴密,不好下手。又轉了幾個圈,西剛發現何理左腳似乎有點遲疑,他毫不猶豫地一劍擊向對方左側。何理吃了一驚,他知道自己的弱點就在左邊,想不到西剛如此厲害,轉了幾個圈就就看到他的不足。他馬上跳到西剛右邊,果斷地進攻。
雙方再也沒有顧忌,竭盡全力地進攻,靈活地防守,兩人的劍像兩條靈活地蛇,閃電一樣刺向對方,有時在空中相撞,發現沉悶的聲音。
觀眾們大聲呼喊,為他們加油。有兩個白衣墨鏡者不聲不響,舉著一台最先進的數碼攝像機,認真地拍攝著,不時交換著眼神,但從不交談。
第一場結束了,觀眾靜了下來,史丹仔細地數著兩人身上的白點,西剛身上的多。“火力迷宮協會”的人拚命狂呼著。“魔力迷宮地協會”的人大聲為西剛鼓勁。
第二場比第一場還要劇烈,西剛及時高整了戰術,扳回了一些點數,贏了第二場,但總點數比何理少。
第三場開始了,何理把迷宮高手的忍耐力表現得淋漓盡致,他不再搶攻,而是竭盡所能地躲閃,他又表現出極大的靈活,一旦西剛過分地進攻,他會猛地殺入西剛的空檔中,令西剛措手不及。
觀眾們不由自主地為何理鼓掌,稱讚他的耐性與靈活。要知道,耐性與靈活是迷宮高手所應具備的。那兩個神秘白衣者也微微點頭。
西剛知道自己仍然落後五個點,時間所剩下不多了,必須快點想出辦法。他決定采用聲東擊西、化虛為實的方法,並且加快速度。果然,何理連續上了兩次當,慌亂之下,又露出兩處破綻,西剛出擊,穩穩地擊中他的肩膀。何理知道一定要冷靜,他命令自己完全冷靜,隻守不攻。
時間,時間,西剛拚命地進攻,又擊中了對方——雙方扳平了,何理大吃一驚,臉漲得通紅,竭盡全力地向西剛刺去,力氣用得過大,身體有些不穩,西剛一下轉到他的身後,一劍刺下去——一聲鍾響,時間到了,此劍無效。所有的人不自覺歎息了口氣,巨大的歎息聲在足球場上彌漫。西剛輸了,他雖然和何理總點數相同,不過按規定,點數相同時,先領先者勝。西剛以最微弱的劣勢失敗了。
何理仍然在發愣,他不敢相信自己有這樣的好運氣,直到“火力迷宮協會”的會員衝上來為他慶祝,他才醒過神來,興奮地舉著“迷宮劍”,向他的崇拜者致意。
神秘的白衣者把攝像機牢牢地對準何理。
校長輕輕地在西剛耳邊說:“你已經做得很好,隻是輸給了時間。”
西剛歎了一口氣,“啊,人人都知道,時間很重要。”他用力一壓按鈕,劍身縮了回去,“迷宮劍”又變成迷宮笛。西剛的好朋友們衝了上來,安慰著他。西剛心情很快恢複了,他跳下擊劍台,等待著頒獎儀式。
領了亞軍獎杯,西剛騎上自行車,到醫院看望他最要好的朋友左達,他約定西剛今天來接他出院的。唉,如果左達能來為他喊加油,說不定他能獲勝呢。
這條路比較冷僻,車輛不多,一陣陣涼風吹得西剛舒服起來。突然,一輛轎車停在他身邊,車窗搖下了,何理伸出了腦袋,得意地說:“西剛,運氣今天在我這邊。”
西剛表示反對,他毫不猶豫地說:“不對,你是靠實力贏的,你第一場比我積極。”
何理的父親望著西剛,讚許地說:“西剛,你是好樣的,希望你下次有好運氣。再見,西剛。”
轎車往前開去,西剛繼續往醫院趕。可是,他發現有一輛車緊緊地跟著何理的車,車中的兩個人穿著純白色的衣服。其中一個望了西剛一眼,似乎有點猶豫(西剛猛地想:他為什麼猶豫),但沒有停留。西剛雖然有點納悶,但也不大在意,繼續趕路。
十分鍾後,西剛看見了何理的車停在路邊,何理的父親躺在路邊,何理沒有蹤影。西剛大吃一驚,不知出了什麼事,急忙奔到何理父親旁邊,用力搖晃著。何理的父親吃力張開地眼睛,望了望西剛,虛弱地說:“快,用我的手機報警,何理被白衣人綁架了。”說完,他又昏倒過去,白衣人?西剛馬上想到了剛才那兩個家夥,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綁架何理?他飛快地掏出何理父親的手機,馬上報警。
唉,何理,又一個迷宮高手失蹤了。近五年來,世界各地,不斷有成名的迷宮高手失蹤,包括自己的父母。是什麼人要綁架迷宮高手?
看來,今天要協助警察局破案,不能接左達出院了,真遺憾。
晚上,西剛很晚才由警察送回家,他目前唯一的親人姑媽早已睡覺。他還有些活兒幹,為奶牛切草。切完草後,他鑽進屬於的小木屋,又累又困又餓,又擔心何理,怎麼也睡不著。好不容易迷糊入睡,以發起夢來,夢到了父親和母親……
西剛的父母五年前離奇失蹤,唯一的親人姑媽西大珠收養了他。他陷入了可怕的境界中,特別是暑假,他的生活無疑是一場噩夢。西大珠是一個極為勢利的肥胖女人,在牧場中養有許多大得出奇的奶牛(她天生就會養奶牛),還馴養了兩條凶狠的德國牧羊犬,大的狗叫“大鬼”,小的叫“小鬼”。
暑假裏,每天早上天還沒有亮,西剛牛棚邊小屋的門就被敲得震天響,似乎地要陷,天要塌了。如果西剛遲一點起來,毫無疑問,這充滿牛糞臭味的脆弱小木屋會馬上倒塌。敲門的並不是西大珠,她才不會那麼早起床。敲門的是那兩條似乎成了精怪的牧羊犬,它們居然會非常大力地敲門,十分古怪。
西剛一聽到敲門聲,就會條件反射般跳起來,臉也不洗,牙也不刷,閃電般打開門,躲過一對惡狗螢螢發光的眼睛,避開這對凶狗熱乎乎的舌頭,閃開近在咫尺的鋒利狗牙,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跌跌撞撞地衝向牛棚。
在昏暗的燈光下,他吃力地提著塑料桶,放在碩大的奶牛的乳頭下,用力地擠著,把雪白的奶水箭一樣射進桶裏,叮叮嘡嘡地響……
西大珠古板又古怪,她決不相信擠奶器,堅持認為手工擠出的牛奶最為純正。那些滿懷希望來推銷擠奶器的人,全被她毫不留情地吼出去,或者被那對牧羊犬狂吠出去。當有個推銷員幾乎被狗咬斷腳脖子後,全城的推銷員就再也不敢來了。
西剛在迷迷糊糊中睡呀睡,似乎才睡了一會兒,小屋的門就發出悲慘的震動聲。這次居然是西大珠粗啞的聲音在吼叫:“大懶蟲,快點給我滾起來,要我白養你嗎?你要知道,養一個人多麼不容易?你的父母倒好,扔掉下你這小禍害去快活,難得我好心收養你。”
西剛不服氣地說(在心裏):我的父母不會扔下我,他們隻是意外失蹤。如果我還有別的親戚,你又怎麼會收養我?他稍為遲疑一下,敲門聲簡直驚天動地。他飛快地爬起來,拚命掙大眼睛,睡眼惺惺地拉開門。西大珠用力過猛,肥大的身體差點撲了進來。西剛急忙從她身邊衝了過去,來到馬棚擠牛奶。
他望著雪白的乳汁發呆,禁不住地想起雙親西明、艾莉。他十分清楚地記得,雙親非常愛他,每當他生日時,都會得到他最喜歡的禮物。雙親失蹤前那個生日,父親送給他一串皓石項鏈,那顆圓形皓石上雕刻著幾百顆星星,組成了一個異常複雜的迷宮圖。
啊,是啊,雙親是絕頂的迷宮高手,整天都研究迷宮。現代的、古代的,甚至神話傳說中的迷宮,他們都鑽研得入迷。他們是迷宮領域的權威,失蹤前是“巨龍迷宮協會”的正副會長。父親西明的外號是“天龍星”,母親艾莉的外號是“天琴星”(迷宮協會,迷宮高手愛用星座命名外號)。
可是,有一天他們駕車外出時,突然失蹤了。這案件十分離奇,警察無法破案。當時是人不見了,隻留下轎車,奇怪的是車上的任何東西都沒有動,一千元也沒有被取走。父母到底如何失蹤呢?沒有人能得出答案。西大珠卻有答案:他們偷偷跑到古代“迷宮”隱居去了。
不,決不會是這樣的。
“喂,發什麼愣?牛奶都射在地上了!”耳邊響起了粗暴的指責,“如果不是我的兩個寶貝拉肚子,我一定叫它們咬死你。”當然,所說的寶貝就是那兩條狗。
西剛一看,果然是剛才走神犯了錯。他急忙調正奶頭,對著木桶。
西大珠斜視他一眼,輕哼一聲:“又想你不負責任的雙親了吧,別想了,他們不會回來了,快點幹你的活,如果再出錯,我可饒不了你。”她粗大的指頭狠狠地戳在他的額頭上,轉身走開了,沉重的身體把地板震得顫抖不已。西剛擔心地上被她踩出巨穴。
這時其他工人也來擠牛奶了。
當他擠滿第十桶時,太陽終於出來了。他費力地和其他人把牛奶倒進奶車中。看著姑媽開著奶車走遠了,他才喘過一口氣,跑進廚房裏取出幾塊麵包,坐在餐桌上,苦笑地望著那兩份烤得八成熟的牛排,深深地咽咽口水,那是給西大珠的寶貝吃的,如果他膽敢偷吃一點,就會受到非常“酷”的懲罰,最輕的也是一天不能吃東西。他隻能就著一杯牛奶吃麵包。
突然,眼光碰到桌上被揉成一團的報紙,感到十分奇怪。他知道姑媽有收藏報紙的癖好,看完報紙後,一定會把報紙細心疊好,放進櫃子裏。這一次為什麼例外?
他下意識地取過報紙,打開看。看了一會,眼光突然被一行顯眼的廣告吸引住了:“重金懸賞迷宮高手。本公司現有世界上麵積最大、最為複雜、最為危險的迷宮,如有迷宮高手能找到出口,將獲得一百萬元獎金。特別聲明:沒有足夠的智慧與勇氣者,請不要前來。”下麵是詳細地址與電話號碼。
西剛明白姑媽把報紙揉成一團的原因了。西大珠異常厭惡迷宮,認為是迷宮使他的雙親失魂,才失蹤的,把他這個禍害丟給她。西剛心動了,他是一個迷宮高手,是“巨龍迷宮協會”少年組的會長。父母留給他的大量迷宮的書,他都讀遍了。迷宮有的是人造的,有的是自然生成的,比如沙漠裏風化的“魔鬼城”、森林裏的“迷魂林”、地底下的岩洞回廊等等。人造迷宮大多是古代國王的建築物、王陵中迷惑盜賊的通道。
在學校裏,西剛有“獅子星”外號,在每一次的迷宮比賽中,隻要他願意,總能得到第一名。這一點也讓姑媽非常惱怒,他每一次獲勝,姑媽都想法子懲罰他。他常常很明智地得第二名,但是,他非常喜歡“迷宮劍”,每次比賽,他都會爭第一。
一百萬元?什麼樣的迷宮挑戰賽會有如此高的獎金?
西剛覺得握報紙的手在發抖,哦,上帝,如果能得到那一百萬元,就可以獨立生活了。一想到能脫離西大珠和她兩條可怕的狗,他就激動得渾身發抖,這無疑是最幸福的選擇。
西大珠絕對不會讓他參賽,絕不會的!可是,他絕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他非常矛盾,向最後一塊麵包伸出手,可是,錯了,拿錯了,拿到了一塊牛排。他無意識地把牛排放進嘴中,當聽到兩聲低沉的狗吠,突然醒轉時,已經遲了——
前來吃早餐的、病怏怏的牧羊犬,見他居然偷吃它們的牛排,不約而同低吼一聲,一條狗騰空而起,向他撲來,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對準他的手狠狠咬來。它知道主人西大珠非常討厭他,咬傷他不會受到懲罰,說不定還會得到獎賞。另外,它也覺得這瘦弱少年好欺負,可以毫不費力咬斷他的手腕。
可是它忘了,西剛是迷宮“獅子星”,是一名迷宮高手,凡是迷宮高手都有一個特點:能非常迅速地對意外作出反應。
西剛作出了最為迅速、正確的反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起叉子,當叉子是迷宮劍,插向這條狗的眼睛。這條狗痛得狂叫一聲,從空中掉下來,淒厲地吼叫著,在地板上打滾,一隻眼睛被刺傷了。另一條狗大吃一驚,惡狠狠地望著西剛。
西剛喘著氣,死死地瞪著它,警惕地抓起了另一叉子,等待著它撲過來。他把叉子當劍來用,有規律地揮舞著,吼叫道:“‘大鬼’,放聰明點,不要過來,否則,‘小鬼’就是你的榜樣。”
“大鬼”怒瞪住他手中的叉子,拿不定主意。“小鬼”爬了起來,痛苦地嗥叫著,它仇恨地望著西剛,想不到這瘦弱男孩如此可怕,一下就擊傷它一隻眼。它害怕地退到牆角,低叫著鼓動“大鬼”為它報仇。
“大鬼”吐著血紅的舌頭,在“小鬼”的哀叫聲的催促下,慢慢逼向西剛。從身體看,如果直立起來,它並不比西剛小。
西剛知道狗怕這叉子了,但這叉子太短了。他看看餐桌,猛地把叉子擲向“大鬼”,然後抓起桌子上專門切西瓜的長刀揮舞著,左手抓起報紙,慢慢後退。
“大鬼”一跳,閃過叉子,又逼了上來。它舌頭吐得長長的,眼睛瞪得血紅。它和“小鬼”是好兄弟,兄弟受傷,說什麼也要報仇呀。
西剛把長刀揮舞得霍霍作響,厲聲威嚇道:“壞東西,敢上來,就挑了你的眼睛,壞東西,別過來。”
“小鬼”厲聲催促,“大鬼”長嗥一聲,終於向西剛撲來,一口咬向他的手臂。
“嘿”西剛像真正的擊劍手一樣,迅速往後一退,退開了好幾步,“大鬼”剛好落在他的前麵,他毫不客氣地把長刀往下一砍,砍中了“大鬼”的鼻子。
“大鬼”的鼻子裂開了,流出血來,它憤怒了,大聲吼叫著,騰空飛向西剛,毫不客氣地咬他的脖子。
西剛非常鎮定地突然坐在地上,“大鬼”從他的頭上飛掠而來,他順手把長刀舉向頭頂,隻聽“嗤”地一聲,“大鬼”慘叫著跌在地上,它的肚子已經流出血來。
“大鬼”趴在地上,狠狠地瞪著西剛和長刀,一時不敢上來了。“小鬼”也不敢叫了,低聲哼叫著。
西剛大聲叫道:“來呀,笨蛋,我不怕你們,我受夠了,我早就受夠了。”
他警惕地盯著“大鬼”、“小鬼”,慢慢地退出門口,然後突然轉身跳上了自行車,風一般向外闖去,“大鬼”猛地躥上來,瘋狂地追上來。它追了十幾步就停下,跑回去救治死黨兄弟。它覺得救治“小鬼”比幹掉西剛重要。西剛隻要在西大珠家,什麼時候都可以收拾他。
西剛一口氣衝上山坡,他在山坡頂上停下,迎著著山風,望著西大珠龐大的牧場,心中湧起一種強烈的預感(迷宮高手的預感往往是對的):西大珠回來見到有一條狗被他刺傷眼睛,另一條差點肚子開膛,毫無疑問,西大珠根本不會問原因,一定會用最可怕的法子折磨他。
啊,做迷宮高手該做的事:及時離開危險地帶。
再見了,西大珠姑媽的牧場,再見了牧羊犬,願上帝保佑你們,阿門!
他把長刀揮舞幾下,把它遠遠地拋開。他拍拍口袋中的那張報紙,騎著自行車,箭一般地衝下山坡。他要去找左達。左達也是個迷宮高手,外號“大熊星”,和他同一個班。左達雖然才十四歲,身體卻異常魁梧,看上去和成年人一樣。他力氣大得驚人,一般的成年人和他掰手腕都敗下陣來,不愧是一隻“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