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徹洗過澡下來,換了一套家居服。雪白的休閑衫和褲子,與剛剛一絲不苟的打扮大不相同,仿佛換了個人似的。他說,“去吃飯吧,你想必餓壞了。”
詩詩老大不樂意地跟在他身後進了客廳左邊的一扇玻璃門。門不大,但裏麵的空間卻讓詩詩驚歎。大約有四十米那麼大,中間一個長條狀餐桌,看起來似乎是大家族才用的,但,夜修徹不是獨住嗎?至少她沒有看到他的父母兄弟等人。
桌子上擺著清淡的十樣小菜,還有兩碗看起來晶瑩剔透的粥。夜修徹介紹,“這是營養師廚子煮的,你的這份由菠菜,燕窩麥片等五穀煮成,利五髒,養脾肺,當然,還保胎。”
“你不用這麼費勁,我沒打算把孩子生下來。”
夜修徹看起來一點也不意外,挑了挑眉,“這件事不是你說了就算的。我也有份。”
“你有個屁!”她暴粗口,狂瞪著他,“你不是消失了一個星期嗎?聽到風聲就又回來了?你把我當成什麼?”
夜修徹臉上有不著痕跡的得意,“吃醋?”
“為你吃醋?”她冷笑,“你會不會太看得起自己?”
“難道不是嗎?你的字裏行間,哪一點不讓人覺得是在吃醋?”
“那是控訴!控訴和吃醋你不會分?”詩詩快要氣炸了。
夜修徹淡淡地,“這樣吧,去醫院檢查一下——你知道有時早孕試紙會詐和。”
詩詩驚訝,“有這回事?”
“當然。而且出錯的概率還不小,明天跟我到醫院做個檢查。等確定下來之後再做下一步決定。”
詩詩忽然意識到什麼,冷冷睨著他,“你怕我是來敲詐你嗎?放心!我才不會對敲詐你這種人感興趣!”
“我沒這麼說。”他聳肩,“喝粥吧,再不吃涼了。”
她能若無其事地吃下去才叫有鬼!她鬱悶,為什麼她要受這樣的罪?真是全天下最倒黴的事情都與她有關!越吃越難過,啪得一聲把筷子扔到桌子上,她拎起包包就走。
夜修徹人高腿長,迅速捉住她的手臂:“去哪裏?”
“回家!”
“以後你可以把這裏當成你的家。”
“不、需、要!”他幹嗎突然這麼獻殷勤?就為了她肚子裏這顆球嗎?她抬頭對上他黑如濃墨的瞳,“看到你我就很想生氣,我想這樣對誰都不好,以後你還是不要來找我的好。”
他的手,撫上了她的臉頰。詩詩吃了一驚,本能地後退和偏開臉。他幹嗎突然想碰她?這讓她極不適應,心狂跳,血液開始沸騰。“我要回家。”
夜修徹忽然回到餐桌,“我說不行就不行。”
“你憑什麼?”她咆哮,“你有錢了不起嗎?”
“有錢沒什麼了不起,但是我是孩子他爸,這點了不起。”
詩詩好想哭,可是她咬著唇,硬不在他麵前流一滴淚。他說不許她走就許嗎?她偏走!她又不是他的誰,憑什麼要聽他的話,讓她住這裏就住這?她大步往大門走去,門被鎖著,用力開也開不掉。她回頭,夜修徹手插在褲兜裏淡然看著她。“都說了你走不了。”
詩詩怒氣衝衝,“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你欺負我還不夠多嗎?”
“夠多,所以我想補償。”他很伸士地說,“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