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無名卻一聲不吭的,將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小東西都裝到那毛驢身上去,隨後卻直接一把將那月芽兒背了起來。
“啊?你——”月芽兒頓時驚愣住,而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眼淚卻忍不住簌簌的往下掉著。
當唐精兒正喝得蒙蒙醉的時候,她看到無名背著那月芽兒回來,身後跟了一頭馱滿了東西的小毛驢時,她的醉意頓時被驚醒了。
唐精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定自己是真的沒看錯。
而此時,那月芽兒卻已經睡著了,她趴在無名的背上熟睡著,好像比在床上都還睡得香甜似的。
唐精兒急忙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迎接。
她看到月芽兒那熟睡的臉上滿是淚水,頓時忍不住問道:
“你欺負她了?怎麼哭了?”唐精兒見月芽兒睡得香甜,也不自覺的壓低聲音。
“自己哭的——”而一向從不理會月芽兒的事情的無名,卻也開口解釋起來,隻是他這解釋顯得有些耿直。
“他怎麼了?”無名看到那莫如初死豬一般的趴在那桌子上,頓時好奇問道。
“哦,沒事,就是喝醉了而已——”唐精兒一臉淡定的說道,她並沒有說今天那莫如初跟她拚酒結果輸的一塌糊塗。
無名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將月芽兒背回她的屋子,小心翼翼的將她放下來。
月芽兒並沒有醒過來,繼續香甜的睡著。
無名將她放下之後,卻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站在那裏看著那月芽兒,那一貫凶狠淩厲的雙眼凝視著少女恬靜的睡顏時,卻也頭一次的柔和了下來。
他停留了一會兒之後,什麼也沒有說,便合上門離開了。
第二天黎明時,唐精兒與無名站在那酒棚門前,那酒幡子隨著強風在不斷的翻飛,莫如初並不像那些正常的賣酒人,他從來都不將那酒幡子收起來。
“你真的不叫她嗎?”唐精兒沉聲問道。
“嗯。”無名決心已定。
“可是她是為了你才進大漠來的。”唐精兒還是有些不忍心著,她回望了一眼那酒棚子,心中複雜萬千。
“她不該跟來——”無名冷聲說道。
“隨你吧——”唐精兒自己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讓那月芽兒跟著,她如今決定跟無名去訾弋,自然知道是凶多吉少的,她想想,那月牙兒這一路上一直都是盡心盡力的照顧著無名。
月芽兒其實是個善良天真的少女,她確實不應該卷入這些是是非非。
她不像唐精兒,根本無法保護自己。
雖然唐精兒懵懂的時候,也是如同她一般的,固執的一廂情願著,可是她終究不是唐精兒,她的骨子裏,沒有唐精兒的狠勁,隻知道奮不顧身的愛著一個人。
“你呢?你真的想好了嗎?”而無名又反過來問唐精兒道,他的目光很是冷幽。
“嗯。”唐精兒應道。
“你舍身救他,就不擔心他?”無名問道。
“他的手下很快會找來的,再說了,我沒有必要擔心一個跟我毫不相關的人——”唐精兒沉聲說道,隻是她的眼神卻有許多的刻意和克製。
“那好,走吧——”無名頓了一會兒之後,便說道。
說罷,倆人牽著馬,帶著行囊,借著月色慢慢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