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到,鏡麵之中浮現了一張略顯模糊的臉——不是別人,正是在捧著一顆紙紮人頭,大口咀嚼的夏慶陽。
這個家夥現在的麵龐青灰一片,滿滿的盡是猙獰之色,比死人看起來更可怖。
尤其是他那倆圓滾滾的眼球,嗶了狗了,裏麵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鮮紅的血絲,似乎是破開了無數的裂縫一般!
再往下瞧,一股股深綠色的膿液從他嘴角溢出來,不像人血也不屍鬼血,跟死屍血更是沒卵關係,偏偏不是血,卻在向外散發出刺鼻的濃鬱血腥!
至於他手裏拎著的紙紮人,整張紙臉被夏慶陽啃咬著,當真開始劇烈掙紮起來,隻不過這狀態隻持續了一息,下一刻,紙紮人一顆頭就被完全咬碎,夏慶陽張開血盆大口,吞掉了絕大一半……
也就是這一刻,夏慶陽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猛地抬眼看向了牆壁上的鏡麵!
好巧不巧,屋內的陰風停止了片刻,失去陰風吹拂的床簾亦跟著落了下來,夏慶陽的動作還是有些僵硬的,愣是遲了一步,被擋住了視線,自然也就沒有看到我們。
同樣的,我跟酥肉,也瞧不見他的正麵舉動了。
通過聲音的判斷,五分鍾之後,那個紙紮人便被他一口口吃了個一幹二淨,擦,居然連紮人所用的材料都沒留個任何。
我隻覺陣陣無語的蛋疼,得,得虧這貨是個活死屍,要不也沒法這般從容的吃完如此大一紙紮人。
之後窗簾又被屢屢吹開了幾次,露出的鏡麵裏,哥清晰無比的看到,夏慶陽吃完這一個紙紮人後,褐紅色的舌頭回味無窮的舔了添唇角,明顯還不為滿足……
醉了,老子今夜真是開了眼見。
一個夏慶陽就這麼獵奇,那趙家老太太周青雖說沒有詭異的香氣,可畢竟‘死著活了’十七年,莫不成能直接吃的進活人了?
不過,盡管意味未盡,但接下來夏慶陽倒是沒有再接著吃紙人。
他麵前其餘的那些紙紮人,盡管這回他們的神色,五官都沒有奇怪的變化,但隱隱的,我仿佛感到了它們紛紛舒了口氣。
這一瞬間,像是受到了紙紮人們舒氣的影響,房間內的陰風都刮的愈發狂躁起來。
“難道說,這刺骨冰寒的陰風,是由這些紙紮人呼吸導致成形的?”
見狀,我情不自禁的腦洞大開了一把。
“你就藏在這別動,悠著點就行,我去到其它房間裏查查!”產生了這個想法我自然抑製不住了,掃了眼走廊兩側那些緊閉的房間,頓時來了興趣。
交代了酥肉之後,我當即轉過身,朝一旁最近的一間房走去!
確定裏頭沒有動靜後,瞳孔一縮,我拿出一根鐵絲,壓低聲聲音插進了門孔,迅速撬開。
這間屋裏,竟然也亮著燈。
和之前那間一般昏黃,光芒一閃一閃的晃動,而每閃一次,都會照射出一票愈拉愈長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