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並沒有開燈,他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液晶電視上不斷重複播放著蘇瀟出事的視頻。
一把偌大的砍刀順著她的背一刀下去,頓時鮮血四濺,繼而被撲倒在地。
至始至終,她臉上都是驚恐,無助,混亂中被莫逸風抱起,地下早已是血海一片,那畫麵好眼熟,心裏突然生生的痛,那是她自殘時的畫麵。
視頻中她在倒下後明顯有幾秒呆滯,像是在想什麼問題,驚恐的睜大眼睛,直到無力的閉上。
手中的煙已經燃盡,煙頭燒到手上,他似乎都沒有放下,任由那種疼痛在指尖蔓延,不是撕心裂肺的痛,就像是一直老鼠在啃食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那種細微,綿延不絕,錐心的痛。
天知道他當時多想出現在她麵前,他寧願挨十刀來替她那一刀,當時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她就突然遭遇橫禍,那驚恐絕望的連忙一遍遍放映在他腦海裏。
她是不是當時也在渴望自己將她護在懷裏,給她安慰。
用力將手中的煙頭攥在手中,虎口不大不小的傷,卻足以痛好久。
他說他已經放下了,可是他何時又放下過?
手機突然不合時宜的響起,他按下接聽鍵。
“她受傷並非偶然。”
電話那邊是莫北謙的聲音,語氣一如既往地沉著,但是這邊的厲司彥卻並沒有那麼冷靜了。
聽到這個消息,厲司彥猛地坐直了身體,“誰?”
“總之,你不必太過自責......”
莫北謙並沒有告訴他到底是誰做的,隻是沉聲安慰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而此時的厲司彥臉上早已經籠上一層道不盡的恨意,他的直覺也就告訴他,蘇瀟這次意外絕對不會是偶然,因為行凶的人目標那麼明確,直直的衝向蘇瀟的,下手之狠,似乎是要將她置之於死地。
他現在雖然不知道是誰這麼不要命來傷害蘇瀟,但是他知道,那就是一旦那個人被找到,他絕對會死得很慘。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他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就再次撥了過去,“我隻要結果。”
他一字一頓,卻字字如鐵,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堅持。
電話那邊的莫北謙沒有立馬回答,而是看著麵前關於那起襲擊事件的資料,收起來,轉身放到書架上最隱秘的地方,沉聲回了一句:“還沒調查清楚,警察正在跟進。”
一句話,就把所有的問題堵回去了,而此時的厲司彥一聽,頓了一下,反問到:“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之前他一直都是很相信莫北謙的,可是今天他說話,似乎是有什麼地方不同,到底是哪裏不同,他也一時想不出來。
“並沒有。”
莫北謙沉聲回了一句,然後又說了一句:“秦微子似乎是有所行動了。”
對於秦微子,可以說是他們共同的仇人了吧,所以報複這件事情,厲司彥也是很清楚的。
提到秦微子,厲司彥眼裏也滑過一絲不屑,“一切按你的意思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