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君愔被青尤喊醒了,其實早在青尤進門的一瞬間,她便從夢境中醒來了。青尤原以為她的主子會懶床,不願意起來,卻沒想到,君愔隻是淡淡應了一聲,便起床了。
“太子妃,請允許老奴為您更衣化妝。”旁邊的老奴見君愔起來了,便開口說道。
君愔點點頭,允了。
火紅的嫁衣披在君愔的身上,一頭墨色的長發散落,一雙淺紫色的眼瞳微微眯起,流轉著讓人沉迷的光芒,慵懶又不失華貴。
“這樣便可以了,不用化妝了。”君愔看了一眼擺在桌子上的頭飾後,淡淡的說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
“可是……”老奴麵帶猶豫的說道,“可是這不符合規矩的啊……”
“沒有可是。”君愔撇了她一眼,打斷了她的話。
於是那位老奴才隻好咽下想要說的話,不再言語。
等到了良辰之時,君愔隨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銀色麵具,細細的端詳、撫摸著,片刻之後,歎了口氣,便把麵具扣在了臉上,出了門,就這樣,成婚了。
門外,同樣是身著一襲火紅的嫁衣,戴著銀色麵具的北溟攸昊筆直的站在房門處,等待著他的新娘。
見君愔出了房門,他順手牽起了她的手,就這樣,兩人一起牽著手走到了大廳,霎時間剛剛原本還吵鬧的大廳變的寂靜了,所有的人都在打量著這一對新人,隻見,太子妃並未戴鳳飾,亦未戴紅蓋頭,隻是帶了一麵銀色麵具,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起銀光。而他們偉大的太子殿下,亦是帶了一麵麵具,此時他修長好看的手正放在她的頭頂,輕輕地撫摸著。
這樣的寂靜持續了約莫一分鍾,一位大臣打破沉寂,出麵說到:“太子,太子妃,恕臣多嘴,太子妃本應該戴的頭飾與紅蓋頭為何沒戴反而戴了一麵麵具?太子為何大婚之日還要戴著麵具?”
“張大人,這樣有何不妥?”太子笑著反問到。
“你們這樣豈不是破壞了老祖宗流傳下來的習俗嗎!”張大人有點氣憤的說道。
“規矩是人定的,有何不能改變的?況且,老祖宗並未說過不可以改。”
見北溟攸昊這樣說道,張大人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又覺得無話可說,他說的也確實是對的,而且,人還貴為太子,他還沒膽大到敢質問太子殿下,更不敢怵逆太子殿下,況且朝廷之中那麼多人等著抓他的小辮子。
“皇——上——駕——到——”依舊是那尖利的嗓音在奮力的呐喊道,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咦,昊兒,你怎麼跟太子妃都帶著麵具?”一進門,北溟洛便看見了麵戴情侶麵具的兩人,“大婚之日還帶麵具,是不是有點不合規矩?”
“兒臣與愔兒喜歡這樣,便戴了。”依舊是淺笑道,隻不過那抹笑卻隱藏在了麵具之下。
“可是……這是祖上流傳下的規矩。”北溟洛欲言又止。
“父皇,規矩是人定的,總有一天會被更改的。”北溟攸昊朝著他淡淡的說道,潛在意思就是你別那麼古板,你再這麼古板下去,或許你的王朝也就被更改了。
“這樣啊!那麼便開始吧。”隨著北溟洛一聲令下,婚禮便開始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待到儀式結束後,君愔便被送回了房間,而北溟攸昊也與北溟洛來到了一邊。
“父皇,時間到了,你該兌現你的諾言了。”此時此刻北溟攸昊已經摘下了麵具,一雙漂亮的丹鳳眼斜看著他,在月光的照射下尤為含情。
“唉,果然兒大不中留,罷了罷了,也是時候了。”北溟洛歎了口氣,有點無奈的說到,“可是,你走了之後,誰來接我的位?”
“北溟鯤。”北溟攸昊輕啟薄唇,回到。
聽到這北溟攸昊說北溟鯤,他狠狠的抽了抽嘴角,那個不靠譜的小子真的可以嗎?
“好了父皇,兒臣先告退了。”說罷,不等北溟洛言語,他便起身行了告退禮便走了。
戌時一過,明月高掛夜空,皎潔的月光傾灑在地麵上,給世界增添了一份純潔。北溟攸昊以為君愔睡著了,便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卻看見君愔呆呆的坐在床邊,手裏捧著她那的銀色麵具。他走上前,問到,“在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神?”
君愔抬頭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了頭,“我總感覺,我在哪裏見過它,很熟悉,很溫暖,可是,這裏,卻很難受,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說完,便用手指了指心口的位置,哪裏,真的很難受。
他輕輕的抱了抱她,安慰的說道,“以前,它確實是屬於你的,隻不過發生了一些事情,以後,你便會慢慢的想起來。”
“那我,確實是認識你對嗎?”
北溟攸昊點了點頭。
“那為什麼我想不起來,為什麼?為什麼剛開始見麵的時候我問你你不告訴我?”君愔迷茫的看著他,為什麼,前世的記憶中並未遇見他,但他們卻相識呢?發展到現在,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個巨大的謎團,困惑著她。
“愔兒,並非我不願告訴你,而是時機未到,若是時機到了,我自會告訴你一切,到時候,一切便都明了了。現在,不要想那麼多,現在,這個麵具是你的,隻是現在的你的,跟過去並沒有任何關係,我希望,你能永遠呆在我身邊,可以真正的,快樂起來。”北溟攸昊黯了黯神色,當初的一幕幕,時不時的便會閃現在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