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憐雨翻看著自己的通訊錄,目光掃過“五哥”的聯係方式,眉頭一皺。
回想起不久前許武給她的回複:“小雨啊,你給我的郵箱被加密過,我查到了一百個不同的ip地址。還有那個銀行卡號,也是天笑銀行的空頭賬號,沒法查到具體的人。依我看,你還是花些小錢吧。”
為了息事寧人,蔣憐雨隻能吃了悶虧,給那個人彙了十萬塊。
雖然對她來說不是什麼大數目,但是這種被人威脅、拿捏的感覺,真的令她厭惡。
這個許武,真是個沒用的家夥!
明明之前還吹噓自己是什麼彩虹馬黑客俱樂部的成員,聽起來多麼高大上,真正有問題的時候,這麼簡單的事都辦不成!看來也不過如此!
不過許武手下的黑幫勢力畢竟是錦城數一數二的,接下來的事還是得仰仗他幫忙。
蔣憐雨咬咬牙,還是一臉堆笑地給他打了個電話。
“五哥,是我呀,我有點事想麻煩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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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停在四區總醫院門口,富有紳士氣質的中年管家打開車後門,穿著一身藍白色洛麗塔裙的少女從車上走下來,仿佛中世紀高貴的公主,
餘修月拎著一個淺藍色的保溫桶,踏著小皮鞋來到了病房。為了不讓皮鞋發出的聲音太吵,她特異放輕了步伐。
敲了三下後,餘修月推開門,隻見餘修遠獨坐在床上,白紗窗簾隻遮擋了一小部分陽光,屋內即使沒有開燈也足夠明亮。
他消瘦了不少,眼神失去了往日的色彩,由於連日依賴營養液維持,缺少進食使得他的顴骨微微突出。
說是形銷骨立也不為過。
餘修月在床邊的椅子坐下,取出保溫桶裏的溫粥和幾碟清淡的小菜。
她端起那碗溫熱的皮蛋粥,舀起一勺,輕柔地吹涼了一些,再送到他嘴邊。
餘修遠用疲憊的目光看了一眼麵前的粥,輕輕地搖了搖頭。
眉心微蹙,餘修月柔聲勸道:“三哥,多少吃點吧,你都三天沒吃東西了。”
餘修遠還是淡淡地搖頭,嗓音低啞:“我沒胃口。”
就這樣僵持了一陣,餘修月突然放下手中的碗,騰出手來捏住餘修遠的臉頰,在他張嘴的瞬間把勺子裏的粥塞了進去。
她近乎凶巴巴地說:“吃!不吃飯怎麼能行!鐵打的身體都受不住!”
嘴裏就這樣含著一口粥,在餘修月嚴肅的目光下,他隻能勉強吞下,但是嘴裏平淡無味。
眼睜睜地看著他一臉痛苦地咽下了整碗粥,餘修月的緊繃的臉色突然鬆垮,眼神也變得柔和,全然是短暫焦躁過後延綿不絕的心疼。
良久,她皺著一張小臉,輕歎一口氣:“三哥,你還好麼。”
餘修遠側過頭看向窗外。
細碎的陽光透過白紗窗簾灑在屋內,隱約可見樓邊一棵金合歡樹茂密的枝葉。。
他輕聲開口:“小月,你願意聽一個故事嗎?沒有跌宕起伏的情節,隻是個平淡無奇的往事罷了。”
餘修月點了點頭。
就這樣,在晴朗無風的午後,一個洛麗塔少女靜靜坐在病床邊,聽著哥哥講述著一份十餘年來無人知曉的思念。
餘修月用手托著下巴,聽著聽著,她從深藍色星星造型的挎包裏拿出素描本和鉛筆,開始在紙上勾勒出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