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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楠醒過來時,月色已經灑滿一地,急診病床上白色床單散發著濃濃的消毒藥水的味道。她支撐著要坐起,卻聽到羅俊彥說道:“你確定你可以起來嗎?沒問題吧?”

“沒問題。”她察覺到自己的左手紮著厚厚的紗布帶:“這是怎麼回事?”

“你被一台助力車碰到了。”

“啊,我會殘疾,是吧?”她悲從中來,她的命,真是苦似黃蓮,隻碰一碰也可以殘疾的。

他望著悲傷慌亂的她,搖頭:“隻是碰了一下,死不了,更不會殘疾。”

“啊,真的?”

“當然,隻是前臂部分軟組織挫擦傷,過幾天,傷口好了,便能跑能跳了。”

“哦。”她傻傻的撫住胸口,慌亂的伸著舌頭。一副逃出生天的僥幸表情。

他第一次見她顯露這般自然的表情,不禁歎氣,如果不是老二,她應該活得多麼的幸福快樂。

“其實,你和劉炳昆的婚事不用辦,是你的福氣。”

她惱怒,不想開始這個話題,狠狠的瞪著他。

他卻看也沒看,一邊整理她的東西,一邊說道:“劉炳昆不是一個值得寄托的男人,而且,他也不愛你。你嫁給他,也是命苦的多。”

“那又怎樣?我是不是應該因此而向你們兄弟致謝,多謝你們那樣對我,多謝你們把我從苦海中拖出,是也不是?”

“不要這樣,江楠,我們好好談談。”

“不想談。”

“你根本就沒有懷孕,為什麼騙我?”

她的眼睛先是張得很大,其後又嘟起嘴角:“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我有對你說過我懷孕的嗎?是你自己沒問清楚硬扯著我去做人流。哼,不是這樣,還不知道你這人有多毒。”

羅俊彥為之氣結:“你沒說過,但是,你出來的時候,為什麼哭得那麼淒慘?”

“我聽醫生在對我前麵的另一個女孩子說:她懷孕了,但她說,她的丈夫剛剛死於意外,想不要那個孩子。我聽了覺得很傷心,人活得實在太苦了。就連她腹中那個還沒出生的孩子,在肚子裏便注定了悲劇的命運。”

“人生,活得如何,很多時候還是自己可以去掌握的。像你,為什麼不退一步想,重新來過,忘記過去的,讓自己活得舒坦一點。”

她白了他一眼,咬牙切齒:“我不會忘記,更不會放下,我會記一輩子,讓你們兩兄弟沒一刻的好日子過。”

他失笑:“你如何讓我們兄弟一輩子沒好日子過?唔?”

“我詛咒你們。你聽著,終有一天,你們會知道,天是長眼睛的。哼……”她背起背包下床,卻在床邊差點跌倒,他伸手扶住她的腰身,奇怪的感到她的身軀輕抖,耳邊竟紅了一小片。

他極快的鬆開手:“你考慮一下,離開金源,這對你和我都有好處。”

“我離開金源,你會給我什麼好處。”她很好奇,想知道他能付出的報酬。

“我在郊區墓園買了一塊很好的地,你可以把令尊的骨灰遷過去。”

“謝謝了,那麼好用的風水寶地,還是留給你自己吧,相信你很快便用得著。”

他歎氣,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你和你小阿姨的新房子,我幫你一次**清欠款,還裝修好,可以嗎?”

“你要這樣做,我不反對,但是,我也不走。”

“你一定要留在金源,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要留下來,看著你們兩兄弟身敗名裂、慘死收場。我靜靜的等著,等待你們的報應。”

“唉,江楠。”

“哼,請叫我江小姐,江楠不是你叫的。”

“你為什麼總是這樣?我好好的求你,和你談,你總是拒絕,然後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是嗎?”

“像上一次,如果你好好的收了我的100萬,不強硬和我打官司,你的人生一定可以改寫。卻又何苦總是選擇這樣的路?”剛才還一臉溫柔沉靜的羅俊彥,無奈的搖著頭,臉上卻蒙上了霜雪:“我說過要你離開,即使你不願意,也是要走的。我是金源的老板,我最大,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