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雨聲敲打著窗戶,為這靜謐的空氣添了幾分歡快的意味。被雨水淋洗過的芭蕉葉更顯青綠透露著新生的味道,屋外新枝吐翠,屋內卻腐朽不堪。
是了,在這富麗堂皇的宮殿裏,無人問津的角落裏,有一間小木屋。小木屋被上了鎖,雨水清洗過生滿鐵鏽得鎖,混著鐵鏽的水落在地上,在地上砸出一個水坑。
遠遠的來了一群人,聲勢浩大的向小木屋走來,似乎要發生什麼事情。一個太監將小木屋的鎖打開。推門,撲麵而來的灰塵和腐朽的氣息充斥著人的口鼻。
“真是晦氣。”太監晬一一口痰,揮袖揚去灰塵。諂媚的走到儀仗前,站立在儀仗前。
“娘娘,都安排好了。”芊芊玉手掀開簾幕,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女子光彩奪目的身影。三千青絲,珠釵輕束,琉璃奪目,巧笑嫣然。j腳踩人凳,穩穩的落在地麵上,女子由人扶著向小木屋走去,因著屋裏難聞的味道,女子皺了皺眉,以手帕掩鼻。
“姐姐,我來看你了。”女子的聲音如黃鸝啼唱,繞梁不止。視線看向屋內被鎖著的人,那人遠遠看去像是死了,卻又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證明她還活著。
女子使了個眼神,太監便向鎖著的人走去。撥開亂發,露出女子滿目瘡痍的臉,太監眼裏劃過一抹厭惡。隨即撬開女子的嘴,將手裏的藥一股兒腦的全倒進女子的嘴裏。女子就像沒有靈魂的木偶,任人擺布。
看見此情此景衣著華麗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梅綰卿你終究鬥不過我,是嫡女又怎樣還不是被我踩在腳底。“姐姐,你看妹妹這身衣服可是好看,這可是浮光錦製成的,千金難求,是皇上精心為妹妹準備的鳳袍。”女子說話時眼裏逸著流光,卻看見被鎖的女子毫無動靜,麵容上染上一抹生氣。
低頭輕撫手上的丹寇,似是漫不經心道:“姐姐在這裏苟且偷生,北王可就慘了,姐姐你怎麼忍心呢!他為你發兵南國,又為你甘願被俘。”說到此女子停頓了一下,望向被鎖女子微動的手指,唇角染上冷笑。
“梅綰卿,今天我就發發善心告訴你,其實他沒死。”柔柔的聲音撥動著人的心弦,充滿著誘惑的意味。
梅綰卿陡然間抬頭露出那張猙獰的麵龐,沙啞著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梅楚歌,你說的可是真的!”
梅楚歌用手撫摸著梅綰卿並不柔順的頭發輕聲說道;“當然是真的,他就在九幽司,或許你現在去的話還能見到他最後一麵。”
“娘娘,千萬不可。”一旁服侍的太監聞言出聲阻止。
梅楚歌一記冷眸掃過去後,太監閉了嘴,唯唯諾諾的支著身子向前將塵封的鏈子打開。沒有了鐵鏈的束縛,梅綰卿的身體跌落在地上,好不狼狽。
梅綰卿支著破碎的身子·搖搖晃晃的向前走去,腳太久沒有落地,每一次的落地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但她還是咬著牙向前走去,就算是爬過去,她也要到他身邊,那個她虧欠良多的人。
看著梅綰卿跌跌撞撞的身影,梅楚歌在心裏默念:梅綰卿,看在你和我這麼像的份上,放你一馬又如何!